月一日不禁想插口进去。
先撇开客人身份这一层不谈,对方开始侑子自己希望才叫来的人啊,对着一个左腕还吊着绷带的伤者,那种态度可真令人觉得欠妥破折号但是对侑子来说,这些根本都是无所谓的。
“因、因为我从过去开始就是这个样子了——我、我明明知道该走哪条路才是正确的,明明知道走那条路比较好,却总是故意选不同的路然后就失败……就跟我预想的一样,全都失败。”
好像是为了拂除沉默的侑子所带来的焦虑气氛一般,栉村的说话方式变得乱七八糟。
“倒不是,倒不是想死还是怎地,自杀那种事情,我从来——该怎么说呢,就像是有好事就想死一样,要是有幸福的话,就想变得不幸——啊、啊啊壹你、侑子小姐,你能明白吗?这种心情。你有吗?这种心情。”
“因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所以我想是没有的。”
侑子干脆的说。
“而且那是你自己的感觉吧。”
“…………”
“我虽然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但那样子也挺不错的,因为这种感觉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如果你觉得这是正确的并肯定它的话,这就是正确的吧。”
所以也就不用忍耐了——侑子说。
“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每个人对此的认知都不一样,普通不普通也是相对不一样的;‘幸福’也是——每个人都不一样也说不定。这样你还要忍耐吗?对年称为欲求的那种感觉。”
“当、当然啊!这种事情,因为这种事情果然很奇怪啊——而且,可能会给大家添麻烦,这伤也是……”
“你那情况我已经从我这儿的四月一日那里听说过了。”
别说什么“我这儿的四月一日”。
“听说了是……”
“那孩子嘴巴可是非常不牢靠呢。”
也别在那边随便破坏别人的名声。
“可是,到底怎么样呢?你虽说会给大家添麻烦……但在你那个‘大家’中,‘你自己’又占了多少百分比呢?”
“我、我自己吗?”
“我说了幸福因人不同——但所谓极端思考下的‘幸福’,就是一种和自己的交易。”
“交、交易——”
“也是和自己的约定。”
这句话——
四月一日也有耳闻。
那么,接下来她会说的是——
“需要的是行动和诚意。”
“行动和……诚意?”
“就是努力一定要有回报。如果辛苦再辛苦,超越了无数困难之后自己还是什么都没有得到的话——那就是一种对自身的,契约违返啊。”
“契约——违返。”
“不过如果自己不诚实的话,那也就没办法了。”
侑子以不适合此种场合,甚至该死有点乐在其中的语调,对栉村说了这些话。
“不诚实是对自己的背叛。嗯……与其说是背叛,不如说是比较接近绝缘才对……”
缘。
必然。
“我这儿的孩子不是说了吗?不可能会有自愿放弃幸福的人——他是说了这些天真可笑的话语吧?”
说是说了。
可你为什么会知道。
“不过他那句话并没有说完——因此这话才变得天真。人类需要幸福本事不是权利而是义务,是对自己的义务。要放弃权利是个人的自由,但是如果不达成义务,可就是不讲道义了啊。”
不诚实且——不讲道义。
也就是……禁忌啊。
“中了奖券当然要去换钱,因为这其间的价值是对等的。你需要一万日元的东西,就有交出一万日元的代价,你需要三亿元的东西,当然就一个付出三亿元的价值。如果打折或是降价的话,都会让其中的平衡崩溃。”
当侑子说到“平衡”的时候,她伸手在自己的额头部分嘭嘭的拍手。由于四月一日并不明白她想干什麽,因此就只是呆看着,直到侑子再次拍手。
“来人啊!有没人在!”
侑子说着,第三次拍手。
原来是叫我啊!但那种拍手的情况算是怎么回事!当我是忍者吗?当我能从天花板中蹦出来吗!四月一日一边在心底大喊,一边姑且算是不露声色的拉开了廉门。
“是,我在这里。”
接着他进入了侑子和栉村两人的房间。
不觉间连语气也变得像时代剧的口吻了。
虽然这偷窥行为早就叫侑子发现了,但栉村似乎不知道。她看到四月一日的面容,不禁呼出安心的一口气。看来跟栉村两人独处给她以相当的压力。
“四月一日,把那东西拿到这里来。”
想当然一般的命令。
这令四月一日觉得,与其说自己是忍者,倒不如成了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