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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搭乘缆车来到展望台,但是由于电锯男来得很晚,所以现在到明天早上之前,下山返家的缆车都不会再发车了。
但是如果要步行下山,我想我们两个一定会累死。
“喂,绘理!那边有花一百日圆就可以看山下景致的望远镜。”
“那又如何?”
“…………”
会想在隆冬中登山的观光客,原本就不多。进入缆车停止服务的深夜之后,还留在山上的观光客,当然更是一个也没有。
现在四下无人。
在餐厅、土产商店、展望台等处工作的人,现在也全都走光了。
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人。
——数分钟前,电锯男在距观光设施不远处的林子里出现了。在林子里屏息埋伏的我们,就像平时一样,将他击退。
当我们从林子里返回搭乘缆车的地方一看,四下已经无人。
没有任何人,一个人也没有。
在设施照明已经关闭的情况下,月光成了我们唯一的光源。我们就像呆子一样被独留在山顶上。
情形就是如此。
“……”
我在乌漆抹黑的餐厅入口处坐了下来。
我沮丧地点起了香烟。
“……绘理,我去你家接你的时候,紧张得要命。从明天起,我用电话叫你出门。我会在你们家附近的便利商店打公用电话。”我试着用最平静的声音,寻找日常的话题。
无聊地站在展望广场中央的绘理,用模糊的声音回答:
“……你紧张什么?反正我一定会去开门的。”
“是吗?”
绘理轻轻点了点头。
招待客人是女儿的工作吗?我不是很清楚。
“这样的话,当然最好。”
“……”
我们再次移开彼此的视线,保持沉默。
但是真的好冷。
好冷的夜晚。
冷得刺骨。
带着强劲威力从侧面吹过的风雪,直接打在我们脸上。连半空中都听得到呼呼的暴风雪声。
绘理不断用手指拂去睫毛上的白雪。因为置之不理,睫毛马上就会结冻。绘理一头美丽的长发,也被风雪吹得乱七八糟,狼狈不堪。刚才绘理还很努力整理头发,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已经死心了。在暴风雪的吹袭下,也只好任由长发乱蓬蓬地垂在脸上。
“回家的路,是哪一条?”我再次询问。
“那边!”绘理指着眼底辽阔的市街灯火。
“是吗?那我们走吧!”
“…………”
“可以走十几公里的路到山下,也可以穿过山腰走捷径。你选择哪一种?”
“两种都不要。”
“这样的话……”我想到了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们就在这里过一夜,如何?我们躲进餐厅的入口避风雪,然后两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如果还是冷,就设法用人体的肌肤取暖。”
“……”
我以为有一只脚马上会踹过来,但是绘理似乎已经没有那个力气了。
带着一身咯吱咯吱不断颤抖的关节,我们下山了。
——————————
回到学生公寓的时候,已经过了深夜两点。
历劫归来的我,体力完全透支,一心只想快点上床,钻进被窝开始酣睡。
“……”
我绕到公寓后面,蹑手蹑脚爬着紧急用的逃生阶梯。
二楼的逃生门,为了不让像我这种不遵守门禁时间的人进入,通常都是锁住的。由于这是常态现象,所以我并不慌张。
从逃生门的楼梯平台探出身子,可以够得到距离逃生门约一米左右的厕所窗子。
这个窗子不会上锁。管理公寓的大姐姐并没有检查到这个地方。
如果失手,就会坠落到四米下的地方。不过下面有积雪,应该摔不死人。
发挥吊单杠的本事,双手一拉,把身子撑起来,我把头伸进了窗框里。这个连续动作,像极了在拍动作片,而我每晚都有机会做这些动作。想要不遵守门禁,就必须具有这种胆识和体力。
为了不发出声音,我用脚蹬墙壁的同时,双臂也使出全力。
头进去了,接下来是肩膀。
将肩部缩到一个极限,慢慢就可以将身体挤进小小的窗框里。
这里就是洗手间了。虽然洗手间没灯,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对已经习惯破窗而入的人来说,哪里有什么,我都一清二楚。
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