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我们的学力PR值:百分等级。)
走出学生餐厅后,我掷了一枚五十圆硬币给渡边。
渡边用这五十圆,加上从自己口袋中拿出的七枚十圆硬币,到走廊的贩卖机买了一罐罐装咖啡。我则买了一罐暖烘烘的红茶。
我们边喝边走回教室。
班上女同学都已经到体育馆去了。听说她们今天打排球。
我们男生在教室里换上体育服之后,走向球场。
渡边的体育服,好像是向隔壁班的一位朋友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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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顺顺利利上完了今天所有的课。
好悠闲。
这几个星期,一下课我就立刻踩着自行车赶到中央高中。但是从今天开始不需要了。绘理说要念书念到晚上七点,所以我必须设法打发多余的时间。
——但是那个女人真的会在家乖乖念书吗?不可能的。她现在一定在偷懒。她一定在研究飞刀。
算了,她要做什么和我无关。总之,我现在有闲了。
未参与和电锯男的战斗之前,我会回住处睡午觉、或进渡边房里借漫画,或者四处乱晃,打发放学后的时间。
“…………”
但是,我习惯和别人一起打发时间,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突然觉得好寂寞。
我决定从今天起,到各社团去露个脸。
走出教室,我朝着各文化社团集中的老旧组合小屋而去。
我走进了位于最边角的轻音乐社。
在昏暗的四个半榻榻米大的空间里,堆着吉他、贝斯、大得非常夸张的音箱、各种零食,以及乱七八糟不知名的机械道具。连接音箱及吉他的电线,在地板上缠成一团,我看是解不开了。
室内的熵的高度(上物理课时,学过这种说法),很容易让人想起一位熟识朋友的房间。(注:熵 entropy,指乱度。乱度是一种不可逆的过程中,始终增加的热力学量。文中熵的高度,意指房间脏乱的程度。)
“是你啊,山本!你来做什么?”坐在房间最里面一张桌子前,渡边迷惑地看着我。没错,他就是轻音乐社的社长。
“没什么,我只是想来弹弹好久没弹的吉他。”
“你弹吉他,拨弦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不想听!你走开!”
“不要这么说嘛!——哇啊!这部电脑是谁的啊?”渡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看似相当高级的台式电脑。
“这是我私人的物品。是我用我哥给我的零件以及我打工所赚的钱……”
“你用电脑做什么?”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作曲。可做电脑数码硬盘录音,内存也很便宜,现在买正是时候。”
我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是对于渡边的“了不起”却很佩服。
顺便一提,这个社团的成员只有渡边一个人。几个月前,我曾以幽灵社员的身份在这里活动。但是现在只有渡边一个人,所以这个社团已经降级为同好会了。
总之,能够为一件事情而努力是很伟大的。我在心中对渡边一边表示敬意,一边一屁股坐在音箱上。
然后我从垃圾箱里捡起一个果汁空罐充作烟灰缸,拿出香烟点上火。
渡边背对着我,握着鼠标,开始糊里糊涂发牢骚。
“……像你这种没有毅力的人最差劲了,害我必须花这么多钱用电脑作曲。有点责任感好吗?”
“呃?”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们最差劲了,不来参加乐团活动,害我的作曲计划泡汤。就算只剩下我一个人,也要搞好电子音乐……”
“乐团?你要组乐团?”
“嗯,没错,这是我的预定计划。我是主唱,你是吉他手……”
“呃,贝斯死了。”
“……真是的!这是最糟糕的事了!”渡边看着十五寸发黄电脑的屏幕,低声嘟哝着。我则坐在音箱上,开始拉背筋做前屈运动。
“……”我们之间的对话中断了。自小窗子斜射进来的阳光,把混着灰尘的空气照得一闪一闪的。这个社团室里没有任何取暖设备,只能靠衣服防寒的我和渡边,有一阵子都没说话。只有鼠标发出答答的点击声。
“真是的,这是最糟糕的事了。”渡边再次重复这句台词。
“…………”
事情的开始是为了身体着想,我继续做着前屈运动,试着回忆有点模糊的往事……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是在花季中某一天所发生的事。
渡边对我下令:“你去买吉他!”
“在板本的二手市场,一把吉他才卖五千圆。”他这句话有说等于没说。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叫我去买吉他?”我吃惊地问道。
但是渡边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一张嘴像连环炮,丢出一长串的话。
“再不快去买就要卖光了。音箱和效果器,我已经有了——对了,能登已经去买贝斯了,所以你也快去吧!如果没钱,我可以借你,你放心,吉他很简单,任何人只要练上个把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