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精灵,是抱着不惜和你一起毁灭的觉悟而选择了共生。你不觉得不惜忍耐任何的屈辱也要生活下去才对得起雪拉吗?”
“正因为是光靠自己无法生活下去的脆弱生命,所以我才不想被人说成是对生命拘泥到了丢脸的程度……”
那是让人感觉不到感情的沉静声音。同时也存在着某种达观的气息。
正因为如此,才更加深深地插入了听者的胸口。
在出生的最初阶段,就被判定为没有生存下去的价值的个体。这个事实对自尊心超高的龙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伤害呢?只要还活着,这个伤口就会继续折磨他吧?
原本凶猛地龇牙咧嘴,情绪激昂的塞法伊德叹了口气。红色的尾巴就好象表示他的心情一样,从前端卷起来在肩膀附近形成了大大的螺旋状。
炎龙怫然地嘀咕。
“——好吧,我认输。”
“……那个,请恕我插嘴……就算你们说是恋人,假如长老们问你们这是不是真的……你们要怎么办?”
青年龙战战兢兢地向双龙发出询问。
龙是不能说谎的生物。就算是自己都公认吊儿郎当的塞法伊德,也只是擅长玩花招而已。并不会正面说出谎言。
长老他们可没有天真到会容许这种显而易见的借口。
孕育出紧张的沉默持续了一阵。
强迫感情深厚、内心善良的好友妥协,将所有麻烦事情都推给对方,也许是认识到这样的自己太过分了吧?阿尔法多做出了让步。
“只要制造上一次既成事实,老头子们应该也不会再罗嗦下去了吧?”
已经连长老都不再称呼的阿尔法多,无法掩饰自己对于将他们逼到这个地步的长老的怨恨恶狠狠地切了一声。
但是,塞法伊德却产生了误会。
一瞬间,他原本缠绕起来的尾巴就啪地竖了起来。
“喂!你切什么切啊!这样对本大爷太失礼了吧?不管是公是母,一向只有人想要和我再做,绝对没有人对我的技巧进行过抱怨。你这个童子鸡凭什么对我挑三拣四啊!”
“因为不想触怒雪拉,所以才没有母龙试图对我求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并不觉得哪里不方便,也不会以此为耻。不要拘泥在无聊的事情上面惹火雪拉。失去风灵加护的话你就不能飞了。”
在听说失去风灵加护的时候,班亚雷颤抖了一下。对于龙而言,那是最为恐怖而屈辱的惩罚。谁也不想吃到这种苦头吧?——这时候他突然注意到一个问题。能够不惧怕古代精灵的不快,呆在阿尔法多身边的龙,就只有同样和精灵共生的塞法伊德了吧?当然了,身为炎龙的他也有可能失去风灵的加护。但是感觉上这个可能性要比普通的龙低得多。而且他还是公龙。
“你说无聊的事情?你听到了吗?雪拉。你夺走了你重要的阿鲁的一半生活乐趣哦!就算是拯救了他的性命,对于雄性来说这也太过分了吧?怎么样啊?古代精灵大人?”
“法迪。非常喜欢那个的你,要主张人生的一半乐趣是你的自由,但是不要惹雪拉伤心哦。只要把她当成我一生的伴侣就好了吧?”
班亚雷因为黑龙口中陌生的名字而有些迷惑。
拥有强大魔力的龙,将直接呼叫对方名字视为最失礼的行为。因为那会被认为是他企图用自己的魔力来支配对方,是彻底看清对方的无礼态度。
就算和第三者谈起不在场的龙的时候,也会尽量小心不称呼对方的名字。所以有时候也会出现先行知道的是爱称或通称,反而不知道对方本名的逆转现象。包括班亚雷在内,大部分龙对塞法伊德的称呼都是“塞法”。
然后,虽然长老把阿尔法多称为阿尔夫,但是塞法伊德从刚才起就一直称他为“阿鲁”。
在注意到这一点的瞬间,班亚雷就决定自己不好意思到了坐立不安的程度。这已经不是做还是不做的肉体问题,而是心与灵魂的问题。
赋予对方只容许对方呼叫的唯一名字,对于龙来说就等于是交换了终身不变的爱的誓约。
不过那时猛烈地面红耳赤的班亚雷,在事后伴随着冲击了解到一件事——
这对青梅竹马之间之所以会使用特别的爱称,只是因为最初见面的时候,塞法伊德还年幼到舌头都不太好使,以致于无法正确发音双方名字的关系。
不知道可怜的水龙的困惑,龙王候补们继续进行着从某种方面来说是驴唇不对马嘴的争执。
“哎呀?你要庇护雪拉吗?既然如此就来决一胜负吧!如果我能让阿鲁说出‘要再做一次’的话,就是我赢了哦。我不会让你说什么只是为了有既成事实而做一次就好!”
“你在挑战什么啊?再说了,路裘都不阻止你吗?”
“嗯?他说随便我怎么样啊。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我觉得快乐舒服,路裘就会高兴。他才不会反对什么的说。”
“就算是放任主义也要有个限度吧?就是因为太过娇惯你,放弃了关键的教育,所以你才会变成这么没节操的样子。”
仿佛古代精灵完全变成了塞法伊德的监护人,雷龙提出了这番抱怨。
在这一点上,好像不能责怪火精灵吧?看着任凭吊儿郎当的红龙依偎在自己身上的黑龙,水龙冒出了这个想法。
“要让雪拉和路裘的教育方针一决胜负吗?我越来越投入了哦!”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已经不想谈这个话题了。”
无视满脸不愿意的表情,进入逃避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