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在这乱世之中留在教团内就是圣骑士的全部。你已经解救了在那个古战场迷途的所有战士的亡魂,而在那里的大神殿首座大神官们却没有一个人能办到!光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你脱离教团的意义,不是吗?所以绝不要觉得有什么好羞耻的。去拜见教皇吧。”
“谢谢您,您的这番话我会永生谨记在心。”
听到波修这么说,亚克觉得这些话比教皇的称赞更让他感到高兴,也更自豪。
“对你的事菲莲达也很担心,还给我写了信。她说如果你经过这里的话,希望我能够尽力去帮助你。另外,她更多的是对你被无辜卷入大神官之间的权利斗争表示同情和惋惜。”
“菲她……生气了吗?”
“对你一声不吭就退出圣骑士团这件事,她的确很是失望……难道说,在那之后你再也没有给菲莲达写过信?”
亚克不敢正视大神官的脸,垂下眼帘,轻轻点了点头。
“虽然好几次都想过要写信……但总觉得写什么都很尴尬……”
“你这个想法我不能认同呢。你现在的情况,她不可能没有耳闻。可是你却一封信也没有给她写过。这种态度恐怕已经深深伤害了对方啊。既然已经让好朋友如此担心难过,那就算是再怎么难堪也应该把真实情况告诉对方,向对方说明并道歉。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是,的确应该像您说的那样。”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到时候再次相见,恐怕为难的会是你吧。你就做好准备被她狠狠地抱怨两三次吧——毕竟她的性格是如此的刚毅。也许这样她才能原谅你。”
老人最后温柔地宽慰道,并轻轻地拍了拍青年的手腕。
“到那边坐吧。本来应该直接去教都的你却绕了这么远的路,专程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吧?希望不要是什么坏消息才好。”
“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到底要从何说起才好呢……”
一边说着,亚克一边在脑海里整理要说的话。忽然,他一下子僵住了。
自己把那封非常重要的光王的信放在另一件上衣的口袋里,然后就这么到这里来了。那个沉甸甸的黄金铸的小盒子现在也不在手里。至于“誓约之剑”,在乌兰波克使用凭依魔法期间也变成了其他龙王的真名之剑。
在这种无法给自己的话提供确凿依据的情况下,到底要怎么说才好呢?
——这些都先不管,就是让在外面等候的雷牙王来给自己作证的话也是……
或许让自己在这里见到的大神官是波修大人,就是四相神对自己的好意吧。
亚克做好一定的觉悟,决定试着赌上四相神的好意和波修对自己的好感。
“波修大人,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显得很唐突,实在是过意不去,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光王墓上的封印是否已经被解开了?”
波修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但下一瞬他又马上温和地笑了起来。
“或许这就是四相神的引导吧。你似乎顺着神的心意正确地找到了问题的所在呢。”
“波修大人?”
“光王墓的封印的确已经被我解开了。就在松江城陷落,广缟的第二王子浚达进入城内的第二天,我被带到了王子的面前。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想松江城里的妇女和孩子被杀掉的话,就告诉他传说中的光王墓的所在,并解开它的封印。”
这种行径实在无法让人相像乃是一个国家的王子所为,居然使用卑劣的威胁手段。
“那他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光王从大陆中的古代遗迹里挖掘到的秘密宝藏了?”
“就连他们也认为秘密宝藏是真的存在的。也许从最开始,他们就是为了挖到宝藏以补贴军用,才选择了志摩根做为他们大举进犯的第一个对象吧。”
“我的目的不是那些宝藏,而是他留下的将世界一分为二的古代魔法咒语。”
仿佛充分了解眼前的青年并非贪利之徒一般,老人脸色温和地点了好几次头。
“其实光王并没有留下什么宝藏。在从前任大神官那里继承来的大神殿古文书上,已经清楚地记载了这一点。光王一直在寻找的也并非什么财宝,只是一样东西。至于找到的其他宝贝都被他折换成金钱,一点也不吝惜地赠与了因为寻宝而丧命的死者家属,或是平安返回的寻宝者。当然,人的生命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所以,那些痛失所爱的人们自然就会把怨恨寄予到光王的身上。我想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被人们赋予了吸血王这种带着诅咒的别名。而这个王对人命和金钱都在所不惜,执意寻找的正是你现在想要得到的咒语。”
“正是如此。我在其他的地方看到了他遗留下的讯息,从而来到了志摩根。”
波修大神官闭上眼睛,平静地说道:
“在光王时代之前的七百年——四相神用四双御手将时空的细线编织成命运的织锦。对此,我觉得自己仿佛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般。而对于在这幅织锦之中,还编入了我的身影这件事,我一直认为是我无上的光荣——亚肯杰尔。在成为光王之墓的机关塔周围,现在是除了你之外谁也无法进入的了。就凭这一点,就可以证明你是光王遗产的继承人。这是谁也无法否认的。”
“可是这么说起来,我听说那里以前曾经因为散发着邪气而被封印过。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了很多人都进不去呢?”
“那座塔本身是不会散发邪气的。之所以选在那个地方建造塔,可能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关于这一点,我也不甚清楚。不过那座塔确实吸收了很多死于非命的人的怨气和憎恨。我把它的封印解除,是在志摩根圈陷落后不久的事。许多在那场战斗中死去的将士和人民的怨气也都聚集到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