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哀伤的话语治愈了我的悲哀。沙耶的眼神深沉而空虚,那空虚中埋藏著无限的温柔。
"所以对沙耶来说,沙耶只属於郁纪。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会这样温柔抱著我的人,那就是我最爱的郁纪。"
现在我可以肯定。
在我认知的这个丑陋歪曲的世界中,我只需要一个人,只要沙耶她在我身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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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与他面对面说清楚吧,我下定了决心。不踏出第一步就什么也不会开始。如果再这样拖下去,辛苦的时间
只更长。我再一次,拿出勇气。
瑶在星期四选定的课程是生物化学。只有这时才有机会与郁纪见面。因为是基础科目,所以即使未到授课时间,
在可容纳二百人的人讲厅中,也差不多已有一半座位有人,再迟点的话就很难找到理想的座位了。瑶选定了中列,
这里是听讲的最好位置,其他学生也大都集中在这里。
郁纪可能会坐到瑶身边。没有并排座位时虽会无法一起坐,但在"友人以上恋人未满"的关系下,两人通常都
会尽量找并排座位坐在一起。
今天进教室时未能见面,瑶把随身物品在不影响别人下放在旁边的空位留座。但是,直到开始讲课为止,郁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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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未现身。过了十分钟,瑶环视教室。有了。不知在何时进来,郁纪孤身坐在最後排。是他没注意到瑶吗?不,这
不太可能。假若想认真听课的话,没理由会坐到那么不方便的位置。不再想下去,瑶把用作留位的随身物品拿回。
讲课结束後,瑶像追捕匪徒般,追至走廊才好不容易追上一下课就马上离开的郁纪。
"勾坂!"
被叫住的郁纪,全身像被什么吼叫声震慑住般吃惊硬直,之後彷佛极困难的回头看瑶。
"什么事?"
他瘦了——瑶的心再次感到刺痛.与瑶印象中的郁纪面容相比,现在的他颧骨突出,眼窝深陷。是由於心理上
的压力?营养不良?还是两者兼有?
他看来相当警戒,如被什么威胁著般。眼神则游移不定,力求不与瑶的视线接触。
仅这样打个照面,瑶的心就紧揪地悲哀,为什么他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就是现在——在心中鼓起勇气,她要再一次确认。
"那个……有说话想跟你说。可以稍为……占你一点时间吗?"
在十一月的寒风中,一般而言是不会有人在露天的长椅上谈天,没有人影的中庭显得静寂冷清。
"有什么要说?"
——你不记得了吗?差点脱口而出,瑶慢慢把重点说出来。
"勾坂,最近你变得很怪异。在旁看著,都不禁为你担心。"
"也许是这样吧。大概因为我仍未能忘记那场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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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纪若无其事地笑著,不过那笑容看上去像抽搐多些。
"真的,只是那样?"这样说著,瑶踏前了一步。
"难道你可以看出其他原因?"
瑶忍受尖锐的回答。
"好像,看得出正在忍耐著……什么似的。"
"……"
勾坂沉默不语,踢著地上的枯枝。乘这股勇气还没衰竭,瑶把内心所想说下去。
"手足无措地勉强自己,尽力忍耐到快要崩溃般,现在的勾坂,看来起就是给人这种感觉。"
"是吗。"
既不掩饰亦不否认,郁纪以乾枯的声音回答瑶。那是毫不客气,明确且强烈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但瑶早
有觉悟。今天是不能退缩的。
"我认为朋友……就是为了这种时候而存在的。"
发自内心,真挚地想将对他的心意传达给他,瑶全力倾诉。
"家人的事,真是非常遗憾。但是——勾坂你不是孤独一人的。你有户尾、青海,还有,我在。"
一吐而尽的瑶,说得不是很流畅。心中像旋涡般纷乱的各种想法,在这里不全部表达出来就会失去目标般的焦
虑,正煎熬著她。
"没必要一个人背负著所有不幸,我认为我们也有能够做到的事。即使我们真的什么也做不到,那么说出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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