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我还抱有希望,仅一丝的希望。
尽力不看这个扭曲的世界,我埋头只望脚下,急忙回家。我的家位於郊外,是闲静的住宅街中的一栋独立洋房。
这座外观一如我所看到的其他事物般丑恶的住宅,现在是属於我所有。在三个月前的事故中,比我更不幸的父母离
逝了,而在深切治疗部的我没法出席葬礼。虽然父亲经营的公司被他人接管了,但这所房子及足够我生活一段长时
间而不致困难的遗产总算还是有留下来。
悲伤吗?如果这样问的话,我除了点头外就别无选择。那场事故夺去的不只是我的双亲。不过能独立生活的结
果,就是可以和我现在的救赎在一起。假如双亲还健在的话,一定不会容许我和认识不久的女性同居的。
"你回来了。"
开门踏上玄关的我,听到从厨房传来高兴的声音来迎接我。像铃声一样的清脆明亮,千真万确是人类的声音。
那个声音把我今天听到怪声、走调声,像洗涤过般使之从记忆中消失。
"我回来了,沙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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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里面小跑到走廊来的沙耶那脚步声令人心情放松。这种真正人类的脚步声在街上是绝对听不到的。只有这
里,我和沙耶的家,才能听到。
"迟了回来,我有点担心喔。"
"抱歉,因为今天是要到医院复诊的日子。"
"啊,是这样没错。"
她的微笑,稍为侧侧头的姿影。我失去的世界,一切都在这里。
我事故後所遇见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也许在这世界中只有一个——我不会感到认知障害的少女。
的确肌肤看起有点过份雪白,瞳孔的颜色有点怪异。发色亦颇为罕见。但她的形体是人类,毫无疑问是人类的
身体。
不只是形体,她的声音,还有——
她像平时一样以小小的胸部环抱著坐下脱鞋的我。一点也不冰冷,一点也不黏稠,的而且确乃是人类的肌肤。
那把长发散发著少女的香味。现在我的一切官感共同肯定,可以唯一容许的存在,那就是沙耶了。不仅这样,她的
微笑,她的拥抱,这些对我的灵魂而言都是无上的救赎。她深深的知道我需要她,毫无理由的我为此觉得高兴。
如果没有遇见她,我独自一人在这污秽歪曲的世界中残存的话,也许我早就疯了.现在的我可以说是依赖她而
活也不为过。
"今天过得怎样了?"
"我装修了客厅。还有一半就涂完了。还有,今天呢,做了郁纪的晚饭啊~我按照下午的电视料理节目教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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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做的。"
"这样吗,很令人期待喔。"
"还要花点时间,可以稍为等等吗?"
"嗯,那我在客厅待一会。"
目送哼著鼻歌的沙耶回到厨房,我步入客厅。
如果世界的色彩令人不愉快,那么涂上愉快的色彩不就好了吗?在沙耶提出这建议的那天,我到家居用品店买
了油漆,与她一起测试各种颜色的效果。因为自事故以来差不多每晚都不得安眠,所以首先在寝室尝试涂抹这些油
漆。
涂客厅时,沙耶为了要怎样处置窗廉而烦恼,我毫不犹疑把它们全部扯下来,把窗户连玻璃全都涂上油漆。现
在的我已经不想看窗外的世界。一直紧闭窗户也可免却邻家会看到我家内部的可能性。
"晚饭做好了~"
"在这边吃吧,可以搬过来吗?"
经过洗手间把晚饭端进来的沙耶,踏入客厅後用力嗅著。
"有油漆的气味,没问题?"
如此说来,这个密闭的室内空间充斥著油漆的刺激气味。但是对在外面闻过比这更难闻气味的我来说,这点油
漆味实在算不了什么。
"沙耶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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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没关系。如果郁纪觉得没所谓的话,那就好。"
沙耶把料理放在桌子上……虽然很遗憾,但即使要客套起来,也不能说是能激起食欲的东西。可是在外面吃的
与这实在差不了多少。
"我不客气了。&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