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患者的声音坚硬而平滑,简直是像对著没人的地方自言自语般。
他将自己孤立的心防之厚,连对心理学造诣不深的凉子也清楚地感觉到。
"有无出现呕吐、头晕、幻觉及幻听等现象?"
"不,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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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坂的视线虽然像是面对著凉子,但实际上却是在斜下方不停游移。视线与会话毫无交集,可说是全力的拒绝
用心交流。这样下去根本无法会诊。凉子叹了一口气放下病历。
"勾坂先生,你在我们医院接受的是在脑神经医学中,世界最先进的治疗,这方面你知道吧。"
以微型机械除去硬膜下的血肿——这是目前在日本尚未普及,只有在这间T大附属医院才有的治疗法。是对脑
部受到创伤,已经不存任何希望的勾坂郁纪的生命,唯一的挽救方法。
"最先进的治疗法同时也意味著,那是未有临床数据,陪随著危险的治疗法。"
"是这样没错。"
勾坂郁纪的嘴角抖动了一下。
是苦笑,还是潜藏恶意的冷笑——内里含意凉子无法解读,他又再次变回面无表情。
"一般而言,身为医生是不太应该说这种恐吓性的话。手术後若出现了重大脑功能障碍请必须报告。之後的生
活也务必要注意。"
每周一次的复诊因有这重意义在,凉子也多少想认真的协助患者。
"上星期的MRI结果怎么了?"
凉子被气势突如其来的勾坂郁纪反问。
MRI……磁力共振影像。这是脑外科医生能在不切开脑部的情形下观察脑状态的设施。对一般人而言是不会
接触到的专业术语出自勾坂之口,使凉子想起他的个人档案。
"说起来,你也是医科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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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所担心的脑机能不全,透过影像应该足以分析判断。有什么异常吗?"
"没有。"
没有异常。
没有後患。
成功率微小但确是成功了的手术。说是奇迹也不为过。但是,凉子始终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种感觉
要形容的话算是"医生的直觉"。这个患者有著某种不妥。於那种间接的态度中,他隐瞒了什么。那些"什么"正
沉重地压迫著他——令他怯弱、痛苦。
如果那是器官上的问题还好解决。但若是他的感觉异常,患者不说的话,这边也没方法应对。
"没问题了,医生。现在我在外面,生活得自由自在。不是完全没有问题吗?"
"勾坂先生,在这种困难的手术之後,密切观察乃是基本原则。请你必须更信任我们。"
"没错。我也想信任医生你。即使什么事也可以与医生你倾谈吗?"
"嗯,当然。"
重覆著与上星期类似的谈话,以笑容隐藏起烦躁的凉子笑著点头。
"那么,继续上星期的对话吧——医生,其後关於奥涯教授他的事,你还知道什么吗?"
"……"
词穷的凉子勉强挤出笑容。
没错,上星期这个患者也曾提出过这个问题。关於非相关人士的他决不会知道的这号人物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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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涯教授的事,那个……不是与你的治疗没什么关系吗?"
"刚才才说完﹃请信任我们﹄,怎么突然又隐瞒起来了?"
这种专谈及不相干的事,令医生感到困惑的患者不是少数,但这回可是关系到自身生命,怎么他仍如此执著?
然而凉子看不出勾坂是因一时失常才问的。那种冷静尖锐,与其说是对医生的询问,不如说是对犯人的迫问更贴切。
"不是这样,因为他很早之前就已辞职……我个人与他也没什么接触……"
"知道辞职的理由是什么吗?"
"大概是因为私人理由吧。"
一开始还有点心虚,不过现在已经能毫不犹疑地说出来。从最初就决定要撒谎,凉子也为此换上了厚面皮。
"就是如此。勾坂先生为何对奥涯教授如此执著?是旧相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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