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纪在嘲弄中把电话扔给井底的耕司。差点直击颜面,耕司接住电话,但电池已经被拿除,马上变成不折不扣
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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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想怎样,你这家伙——"
绝对不是说笑。现在耕司可以丝毫无损只能说是奇迹。闹不好真的会当场毙命。不,先不管这个,现在的情况
——
耕司摸索井的侧壁。不过能在湿滑的石墙借力爬上去的地方一个也没有。很明显自己没法独力从这里脱身。
"如果当场毙命的话,那就不用受无谓的苦了。耕司,你真的不太够运喔。"
"你,喂……难道——"
认真的吗?无需要这样问,事到如今一切都不言而喻。
今天突然反脸剧变的郁纪,挂著无论如何都无法抹除的潜藏恶意的笑容。那个笑容不是用来面对耕司,而是在
脑海中描绘朋友死期而浮现的笑容。
"……为什么……"
虽然想到大概原因,但耕司却无法认同。为何郁纪要杀我?为何会被这个应是好友的男人杀?的确郁纪不希望
耕司干涉他的事。但仅这样就足以动杀机?
"其实也没有什么必要现在就马上杀你。不过说不定,你会成为我的绊脚石。难得到了无人烟的地方,就顺
便……"
"顺便……你……就为了那种理由、将我……!"
"你想要﹃为何而死﹄的理由?"郁纪冷酷回应。他所说的令耕司呆然。"你到底想要怎样?耕司。人没有什
么理由也会死啊。我的双亲就是这样,我也曾一度离鬼门关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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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强词夺理!"
"那么想要理由的话,一个人慢慢地想吧。在里面,时间会相当充裕啊。"
探头俯视井底的郁纪的脸——消失了。黑暗中的耕司与外界的连系,只有井口这个遥不可及的接点。
"郁纪!喂!郁纪!"
耕司竭尽全力呼叫。现在郁纪离开的话那么获救的希望就等於零了。在这种深山井底中,即使怎样呼救也没有
人会听到。
"津久叶!津久叶她出事了!喂!郁纪!听到吗!救我出去啊!"
明知乞求现在的郁纪也不可能获救,不过耕司已经失去能考虑到这点的思考力。拚命呼救,不是向神也不是向
恶魔,只是向郁纪一个人祈求。如希望奇迹发生般,寄望他会改变心意而高声呼救。
不久当天空的暮色深沉得与井底一样时,耕司无法区分头上井口的边界。他已经不知道连续呼叫了多少个小
时。即使如此耕司还是继续叫喊。他很清楚如果沉默下来,绝望就会慢慢将自己凌迟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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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无比痛快。
那个一直以来困扰著我的难题,现在超乎想像完美地解决了。如拼图的最後一块,慢慢地拼上缺口位置……就
像那样的快感。我杀了人。在没人发现的地方,谁也不会知道。
在积雪的山道中,一个人徒步返回市区的路程,虽然远得像永无尽头,但我完全不觉寒冷疲倦。用耕司的车回
去的想法是很诱人,不过那不够完美。作为连同耕司的尸体,及隐藏那家伙的座驾的场所,这间别墅真是再适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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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所在地的偏僻性,让郁纪慢慢浮现出一个计划。如果在别墅找不到奥涯教授的行踪,那样这里就会是谁也不会
到访、被遗忘的角落。正是抹杀碍事者的绝佳场所。特地来到櫔木果然没有白费功夫。
为了干掉他秘密带了切肉菜刀去,但却没有用到那个的必要。枯井——多么适合的杀人装置。只能认为连胜利
女神都站在我这边。而且那家伙还察觉不到危险,竟站在那种位置呆呆的讲电话。直至我潜近至他身边才察觉。
总之,会多管闲事干涉我与沙耶生活的人,就这样,完美地人间蒸发了一个。只要再收拾多一个,就彻底的完
成了。津久叶瑶。虽然不是如耕司般具有行动力的人,但也不可对之大意。把户尾耕司和高畠青海的事结合起来分
析,这种程度的智慧,那个女人还是有的。
不难推测耕司在井边是正打给瑶。如果他把这里的所在地告诉第三者知道的话,那么就会演变至不得不解决掉
那个女人的困局。虽然对於不知道通话内容颇为在意,但从耕司不明所以地在大声狂吼的情况看来,实在看不出正
在缜密地交换情报。算了,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