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全一卷

  "就是说,今年冬天的滑雪旅行,你也会去吧?"

  郁纪那种像被碰到脓肿部位的态度,令耕司难以说下去。如果在数个月前,他摆出这种傲慢态度的话,耕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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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会毫不留情的痛斥他。这种赤诚的友谊,乃是他们长久交情的结晶。

  "不知道。"

  郁纪的回答冷漠而直接。之後他垂下眼睛,视线游逸。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态度,像甲壳般密不透风。

  "有了什么其他预定?"

  "不,没有。"

  即使身为朋友,对现在这样的郁纪,根本无法用以往的态度来面对。至於瑶,更不知应用什么说话来安慰她。

  在夏天快要结束的事发之日,离现在已差不多三个多月,但那深深的伤痕,不仅是对郁纪,还留在所有与他有关的

  人的心上。

  "不会是因为旧患导致无法运动吧?"

  "是否如此——在今天的诊察中,会问问医生的。"

  对话难以再接下去。郁纪突然的急忙离席。

  "喂,郁纪——"

  以有点歉疚的语气,耕司叫住了他。

  那时,郁纪彷佛溅到什么呕心的东西,以手遮面。

  也许,是耕司的口沫飞溅到郁纪脸上也说不定。这在日常生活中并不算是什么。从瑶的角度看来,甚至未知发

  生了什么事。无论怎么想也不需要遮面那么夸张。即使真的溅中了,他那种态度亦未免太惹人讨厌。

  "今天要去检查,已经到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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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唾弃的语气,旁若无人的态度,令气氛变得更僵。郁纪迅速的丢了一张纸币在台上作为自己的咖啡费用,

  完全像在触碰什么秽物似的。

  "那么——"

  像逃亡似的——这样比喻还不足以形容,郁纪就这样离开了餐厅。留下来的三人沉默地望著台面。刚才郁纪留

  下的一万圆,还在台上摇曳。仔细一看,他所点的咖啡一口也没喝过。

  "这样不成啊。"

  青海有点责备似的小声叹道。

  "对郁纪来说,还需要一点时间吧。"

  "但已经过了三个月,现在这样算什么!再与他交往下去,我们反而会变得失常啊!"

  "他的心情我不明白,也认为不可能明白。你可以想像吗?全家突然间惨死……这样还能若无其事?"

  那是,即使什么时侯降临在你我身上都不出奇的悲剧。货柜车失事,遭卷入的勾坂家车子被压溃至不成车形。

  郁纪父母当场死亡。重伤的郁纪自身也有一段时间对生存绝望。现在他可以出院,回到社会,除了说是奇迹还能说

  是什么。

  "当我们去探病时,那时不是更严重吗?不接触其他人、恐惧、暴戾、被缚在床上……现在能这样已经算是很

  难得了。"

  "即使如此勾坂他还是很古怪。看我们的时侯那种眼神,算是什么?简直是把我们当成怪物般!"

  "别说了,青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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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司以强硬的语气阻止青海说下去。先不说对朋友的不尊重,这里可是还有对郁纪心仪的瑶在。

  不过瑶认为耕司的体贴虽是出於一番好意,却会使她一直软弱下去。这样不是什么好事。郁纪是受害者,本应

  比谁都更值得同情。瑶对郁纪的单相思,是瑶自身的感情问题。她曾经向郁纪告白,当时他未有回应,瑶亦没有责

  怪他。与其要他轻率随意的回答,不如让他认真的考量她对他的感情更好。

  他未有亲口说过NO,二人间的关系亦彷如情侣般,耕司和青海都一起乐观地任由当事者们自由发展。只是,

  郁纪始终都没有确实的回答瑶。告白後的瑶与郁纪再会是在一个星期後——不过他是以重伤的状态在深切治疗室出

  现。

  像永恒般长久的五十天过去。郁纪出院後,好像有什么改变了。事发前瑶的告白,他还记得吗……到现在她仍

  感到不安。她的思念就一直这样被悬空,季节开始迈向冬季。

  ******

  丹保凉子医生正会诊一名青年患者。

  "在这之後怎样了,勾坂先生?"

  "不,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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