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结束,然後离开我。
"对不起。我不够坚强。"
看到伸进来的手机画面,我摇了摇头。
"不单是你的错。那时我不是有所迷惑的话,你也可以鼓起勇气了吧?"
"你很可怕。因为我而变成这样的你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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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啊。"
没有办法。沙耶完全将我俘虏,与我为了沙耶孤注一掷,这两者我们都没法办到。我们两个都不擅长使自己幸
福吧。
"沙耶,将来打算怎样?"
"继续找爸爸。爸爸的话,应该会知道让我回去的方法。那个,我应该存在的地方。"
"这样吗……沙耶,想回故乡了吧?"
"嗯。"
马上递回来的简短讯息,令我有点担心。
"父亲,找得到就好了。"
"我会努力的。"
是离别的时候了。她决定了要走的路,我衷心的祝福她。在此之前说话已经不重要。
"如果有什么变故的话……我一直都会在这里。任何时候都可以来啊。"
"唔,谢谢你。再见了,郁纪。"
看完最後的讯息,我把手机递回去。
"再见了,沙耶。"
如回答般啪嗒啪嗒温柔地敲了几下门,然後压迫地板的声音逐渐远去。
在夜晚的寂静中,孤独地,我残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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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天以来,我一直等待著。
沙耶也许真的,回到她应该存在的地方。
如果沙耶还在寻找父亲的下落,或许她此时仍在某处旁徨地前进。
会很辛苦吧。会很寂寞吧。
如果孤独将她击倒、挫折令她受伤的话,她一定会回来我这地方。因为会温柔听她倾诉、会安慰她的人,除我
以外就再无他人。
所以我等待著。边在梦中感受她的声音、细看她的面容边等待著。在这个只有我的世界里,永远等待她。
——ENDING"玻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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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已经不需要了"
如果是在意外後,一张开眼睛就看到地狱那天的话……我会怎样回答?
在回想起过去的日子的此时此刻……我应怎样回答?
但是,如果现在要我回答的话,毫无疑问,答案只有一个。
我看著现在散满一地的怪物尸骸,向沙耶问道:"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他的名字,但好像是住在隔邻的大叔。"
"呀,是铃见先生。"
当然不是陌生人。也曾经说上几次话。比起现在,以前与他的关系会好一点。那个人,在刚才,被我以这双手
杀死了。
——完全没有一丝感慨。
邻家的铃见先生。那个坦率的中年男子面容,我已经把它丢弃在遥远的角落,在记忆中彻底消失。现在被我扑
杀的,只是一只中人欲呕的肮脏怪物而已。单单是生存於世就已令人觉得反胃,杀掉反而会使人安心,完全就像是
害虫一样的存在。那家伙,仅是因为我的庭园破陋就对我抱怨。讨厌的家伙。即使沙耶对他做过什么,反正那家伙
连生存价值都没有,乾脆宰掉还会痛快些。
毫无一丝掩饰,这就是我现在的心情。
对於这双手沾上了某人鲜血这回事,我不会介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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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那次意外中失去的,终究都是无法再现的事物,即使如沙耶所言般恢复正常,亦已经无法复原的事物。那
个叫铃见的男人的生命也是一样。
"哪,沙耶。医生是绝对无法治好我的异常,对吧?"
"……郁纪?"
"对人类来说做不到,而你却可轻易办到——那么你,不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