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家门,吉米正想叫她上车,却一眼看到了随后走出来的赖安,硬生生地把窜到嘴里的话吞回肚子里,赖安笑着对凯罗尔说:“上我的车吧!”
凯罗尔“啪”地立正,学着海军军官向赖安敬了一个礼,口里大声答道:“是!”还有模有样呢,赖安不禁笑了。
吉米嗫嚅着:“赖安也去吗?”
凯罗尔笑着说:“勃朗教授邀请他到学校参观!”说罢,就上了赖安的黑色劳斯莱斯。
吉米懊丧不已,气呼呼地自个儿开着他的保时捷,跟在劳斯莱斯后面。他一边开车,一边咕哝着:“赖安也太紧张凯罗尔了,这样子寸步不离叫我怎么追凯罗尔嘛!”
到了开罗学院,凯罗尔和她那英俊的哥哥在校园里掀起了一阵旋风,同学们纷纷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嚷开了:“凯罗尔,好久不见了,好吗?”
女孩子们凑近凯罗尔,悄悄请求道:“凯罗尔,把你哥哥介绍给我好吗?”“赖安!好帅!拜托你了!凯罗尔!”
凯罗尔重见久违的学校和同学,也满心高兴,她倒没想到赖安的风头也很不赖!她打过招呼后,来到了勃朗的实验室。勃朗教授一见赖安,就对他说:“我正在等你!”
他说着就拿出一叠文件,赖安与吉米和他一起坐了下来,凯罗尔却实验室里左看看,右看看,还调皮地刮一下这个铜像的鼻子,摸一下那个石像的头。这里的一切如旧,更多了点新鲜的玩意儿,所有东西都给她一种亲切熟悉的感觉。
勃朗教授和他们谈开了:“这些刚到手的古文献正在翻译中,目前看来,国王谷可能又有新的王墓被盗墓贼挖掘。”
凯罗尔一听,顿时呆住了,“盗墓贼”三个字简直就像响雷一般在她耳边轰过,记忆深处的某些东西正在剧烈地涌动,想突破却突不破那扇封锁的门,她浑身发冷,跪倒在地,赖安见状一惊,不顾文献飞散,猛地奔到她面前:“怎么了?凯罗尔!”
凯罗尔声音打颤:“我不舒服,哥哥。”
赖安急道:“我不是叫你别来学校吗?真是的,我送你回去。”
吉米也扶着凯罗尔,也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只管急急地说:“对不起,凯罗尔,是我不好。”
凯罗尔抖着手,拾起一份飘落在她面前的文献,颤着念出:“本王……死后……是到另一个世界统治王国,所以……你们要保全我的尸体,不能让人有所毁坏,或……”
她一惊:“啊,这是尼普禄多法老墓的纸莎草文献!”
勃朗教授大喜过望:“啊!凯罗尔,你看得懂?这真的是尼普禄多法老墓的东西?”
赖安觉得不对劲:“凯罗尔,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凯罗尔再也想不出更多,只觉得头痛欲裂,她捧着脑袋尖叫:“这是尼普禄多法老墓的东西。不知道是谁告诉我的?是谁?”
赖安扶住她,他一定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振作点,凯罗尔,你是怎么知道的?”
凯罗尔脑海是浮动着一个男人的暗影,忽现忽隐,他长发飞扬,一顶金蛇冠环额而箍,修长的身躯穿着古埃及的镶金腰衣。“是谁?”
当凯罗尔竭力想看清他的脸时,他又隐去了,凯罗尔冷得蜷成一团:“不知道是谁告诉我的。是谁?是谁?”
脑中那个男人却逼近她的脸,在她耳边轻轻说:“凯罗尔,看你抖成这样,没什么好怕的,来,我带你走。”
忽而那个人凶起来:“我处罚盗墓贼有什么不对的,凯罗尔,任何人都不准反抗我,你也一样!竟敢盗窃先父尼普禄多的王墓,罪当千刀万剐!”
她痛苦不已:“哥哥,我想不起那人是谁。”
赖安是铁了心要搞个水落石出:“凯罗尔,振作点。用心去想,那人是谁?”
吉米看不下去了,拦住赖安,护住凯罗尔:“我送你回去!”……
谁也没有察觉到,三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在门外,偷听已久。他们正是盗墓贼,因为听说在勃朗手里留有他俩的蛛丝马迹,于是过来打探一番,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居然知道那么多东西。他们交换一下目光,有了心照宣的计划……
一段平静的日子又过去了,医生来到利多家,为凯罗尔复检。他欣喜地告诉大家:“肩背的疤痕经过整形手术,复原得很快,再过不久这些红斑就会消退,那时候,皮肤就像原来一样美丽光滑。伤口已经痊愈,可以逐渐使用右手了。”
凯罗尔兴奋得手舞足蹈,叫嚷起来:“哇,真棒!谢谢大夫!那么我能出去玩喽?”不料稍一用力便弄痛了右手。
大夫笑了:“别玩得太累,右手还不可以作剧烈运动。这次的伤那么严重,连我都不太有把握,你能够被治好,真是很幸运了。”
赖安也谢道:“多亏了大夫的妙手回春。”
这时,吉米和玛丽一大伙过来探望凯罗尔,凯罗尔高高兴兴地和他们玩作一堆,并没有发现罗迪也回来了。
赖发拉过罗迪,问道:“怎么样?”
罗迪双手环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尼罗河上游是个经常有狮子出没的地方,可是在那里并没有一点相关的线索可查。真不可思议。”
赖安拿起打炎机,点燃一支香烟,沉吟片刻:“无论如何。最重要的事是让凯罗尔早日恢复健康。”
他又转向医生:“大夫,凯罗尔可以旅行了吗?”
医生谨慎地答道:“那要看去哪里。”
赖安缓缓吐出烟圈,把叼在嘴里的香烟夹在指间,说:“我跟妈妈商量过,想让凯罗尔回美国静养。对她的失忆症可能会有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