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的黑孔雀,孤寂而迷人,同时又那么的不可接近。而大神官加布达就立在她身后。
纳克多毕恭毕敬:“女王陛下有何旨意,臣下待命而从!”
爱西丝幽幽地说:“曼菲士将于新年与凯罗尔在神面前举行婚礼。我恨凯罗尔,我不要她成为埃及王妃。你们都知道我爱曼菲士,我引颈企盼早日成为曼菲士的王妃,为埃及留存后代。但是……凯罗尔的出现,使曼菲士不再爱我!”
她伏榻啜泣,难道一切都不可追、不可挽回了吗?
纳克多深表同情:“女王陛下,别哀伤!我们定为您争个公道!您要我们把尼罗河的女儿……”
爱西丝打断他:“我不要她死!我要她跟我一样痛苦。我要她撕裂衣裳,痛哭哀嚎……曼菲士,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要你也跟我同受此滋味!你知道这种相思的煎熬吗?我要你因爱而恨,我要你被愤恨的火燃烧,曼菲士!”
加布达离开爱西丝的宫殿,独自寻思:他们要谋害尼罗河的女儿……他们竟无视我这个大神官!我绝对不能让爱西丝女王的计谋得逞。
他回到自己的府邸,径直朝内室走去,那里藏有他经年累月收集的黄金,面对着金灿灿的一片,不禁心花怒放:一看到美丽的金色,我就心神动荡!她不是雕像,而是活生生的黄金,只要她成为王妃,我就有办法拥有她。
在凯罗尔的房间,塔莎服侍凯罗尔更衣,埋怨道:“您实在不该激怒法老!”
凯罗尔低下头说:“我这样子是为了他好!”她望了望守卫森严的门外,叹了一口气,还是试着举步往外迈了一步,乌纳斯立即上前拦住:“凯罗尔,不准出宫,这是王令!”
凯罗尔恼道:“乌纳斯,你敢跟我作对!”
乌纳斯严正地说:“这是王令!”
凯罗尔气呼呼地别开脸:“曼菲士要你死,你也不敢违命是吗?”
乌纳斯不假思索地答道:“是的,凯罗尔!王令就是王令,没有人可以违抗的!”
凯罗尔心里一动:乌纳斯对曼菲士真忠诚!
顿了顿,乌纳斯的眼底盛满了疑惑:“凯罗尔,为何要惹法老动怒呢?若是别人,当场就处死!法老因爱你,才……他为了你,不惜冒险攻打比泰多国救回你,为的还不是立你为王妃,而你还处处跟他作对!”
凯罗尔拂袖转身,气道:“乌纳斯,你不了解我!”说着便“啪”地一声把门关上了,只留下欲问不能的乌纳斯。
而门里面,凯罗尔已哭成泪人。乌纳斯的话勾起了她的回忆,曼菲士是多么关爱自己,为了她,他可以不顾生命。想到这,她疼在心头:我爱你,曼菲士!我爱你,我才决定留在古代和你共同生活!但是,我是二十世纪的人,我无法忍受你那么残暴地杀人!
正当凯罗尔伤感之际,她听到通传:“法老回宫了!”
曼菲士直奔凯罗尔的房间。他叫过乌纳斯,询问凯罗尔的情况。
乌纳斯回答:“法老!她在内室里。”又小心劝道:“法老,您千万别怪罪她!凯罗尔是为了您好!”
曼菲士沉吟着:“嗯,我知道,你别担心!”说罢便寻凯罗尔去了。
曼菲士来到凯罗尔房间,敲了敲门:“凯罗尔!”里面却阒无人音。
“凯罗尔!”曼菲士再喊。
凯罗尔心乱得很,终于应了一声:“曼菲士!我不要见你!我想一个人清静一下。”她坐在地上,抱着双膝,埋头苦想:我要如何才能让曼菲士理解我的情感!我要如何才能叫他尊重人命呢!尊重人命!谈何容易!啊,……我该如何是好呢?以仁爱治理世界!不以暴力统治世界!耶苏基督降世,也是为此!
曼菲士没想到她竟然还没消气:“什么!凯罗尔,快开门!”
凯罗尔的犟脾气也冒出来了:“不,我不开!在你看来,杀一个人如同捏死一只苍蝇一样,但,在二十世纪这是罪无可恕的!你是可怕的杀人犯!”
曼菲士大怒,在粗暴地踢门!可怕的“怦怦”声响彻整个宫殿。
“住手!住手,曼菲士!”凯罗尔大声阻止,但曼菲士已经踢开了门,飓风一般卷到凯罗尔身边,怒气腾腾地说:“你敢不见法老!”
凯罗尔蜷在他脚边瑟瑟发抖,带着颤音坚决地说:“曼菲士,你……我不要见这么粗暴的你!”她立起身子就逃,曼菲士如暴怒的雄狮扑向她:“凯罗尔!你……气死我了!在父王的墓内,我饶了你!没想到你得寸进尺,还敢造次!”
转眼间,凯罗尔已被他扭住手腕,疼得直唤:“啊!放手,放……手,曼菲士!”曼菲士用力一甩,她整个儿朝卧床上摔去。
凯罗尔尚未喘过气来,曼菲士已赶上来掐住她的脖子,几乎失去了理智,劲儿越来越大:“我是埃及王!素来没有一个人敢违抗我,你胆敢不见我!我真是那么残暴,可怕吗?你看我!你看我!”
凯罗尔动弹不得,身上痛,心里更痛:“曼菲士!啊,我……不行,为了爱你,我……住手!”她几乎无力抵抗了。
曼菲士在她耳边吼道:“以后,我不准你再侮辱我!”接着,扳过她的脸,朝那在惊悸中失去血色的唇瓣印下一个长久的、热烈的、也非常粗暴的吻,“你是我的王妃!”
凯罗尔一阵阵眩晕,“我……我怎么办呢?”她感到又惊又怕,拼命挣脱曼菲士,扭开脸,大声说:“我不爱像你这样残暴的人!我爱的人是……”
曼菲士拽住凯罗尔,更为激狂:“你这丫头!”一使劲,只听见“啪”的一声,凯罗尔“啊”的一声惨叫,曼菲士一惊,松开了手。
“凯……凯罗尔!”错已铸成,凯罗尔的手腕折断了!突然而来的变故使曼菲士的头脑清醒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