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不来。”
“刚好遇上送虫祭是吧?你们打算趁着夜色潜入村子,却刚好遇上一年一度的祭典,无奈之余只好掉头离去。”
“是的。我们必须受到村民的邀请,所以派遣一名傀儡潜入村子,利诱山入的老人家出来。”
原来如此。静信心想。结果义五郎在村外遇袭。按照尸鬼的指示做出邀请,打开了村子的门户。
进入外场的尸鬼切断村子与外界的联系,一一铲除被蒙在鼓里的村民,再让同伴住进人去楼空的房舍。这就是他们蚕食外场的方法。
“真的会成功吗?”
“当然。我们筹划了很久呢。为了掌握派出所、也为了让新加入的同伴搬迁进来,我们不知道费了多少苦心。”
“敏夫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尾崎院长就快消失了。要不然就是成为我们的同伴。”
静信双眼圆睁。
“……你们袭击他?”
“是的。除掉这个棘手的心腹大患之后,村子里再也没人能与我们为敌了。”
静信低头沉思,他知道外场的灭亡已经无可避免。
“尸鬼蹂躏了你的故乡。你恨我们吗?”
“……我没有谴责你们的权利。”
4
万里无云的晴空传来一阵尖锐的笛声,几只乌鸦正掠过西下的斜阳。站在店门口的多津仰望天际,笛声变了另一种曲调。划破晚秋的凉意。看来有人正在附近鸣笛,为今晚的神事预作排练。
随着霜月神乐的即将来到。路上突然多了一些来来去去的人。负责演奏神乐的下部落村民显得格外的起劲,大家都希望村子里的灾厄会因此平息下来。
(会吗?)
即使灾厄真的获得消解,死去的村民也不会回来。如果这场灾难真能消解,早在盛夏时分就该这么做了。
多津望向店门口的村道,又低头瞧瞧摆在膝头的纸片,不一会就看到笈太郎的身影出现在村道的另一头。
“多津、多津!”
气喘吁吁的笈太郎带来武子过世的消息。
“听说是昨晚过世的。她儿子没通知互助会,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
“嗯。”
终于轮到我们了,多津心想。即使大家只是喜欢嚼舌根的老人家,还是躲不了这次的劫难。侵袭外场的某种“东西”即将笼罩全村,让村子一步步走上灭亡的道路。
笈太郎一直在数落武子的儿子,责怪他不带武子去看医生,还请葬仪社替武子处理后事。这种不尊重武子的草率态度让笈太郎大为不满。只见他频频拭泪,替武子抱不平。
“他也不是不尊重武子,大概是佛寺那边已经忙不过来了吧?医院那边也好不到哪去,连事务长都得亲自送药了呢。”
“可是……”
“再加上这阵子大小丧事不断,互助会早就大喊吃不消了。”
“话是没错啦,不过……”
“就算真的去看医生。恐怕也无济于事。”多津话一出口,笈太郎顿时哑口无言。“这个村子已经没救了。”
“别净说这些触霉头的话。今年的神乐可是比往年盛大呢,大家都说一定能为全村消灾解厄。老实说我也这么认为。毕竟从送虫祭之后,一直到现在村子里都没举行神事。才会让那些不好的东西有机可乘。”
“是吗?”
“当然是。”笈太郎从长凳站了起来。“我要去帮那些年轻人了。今年的霜月神乐可不能有半点马虎。”
笈太郎丢下这句话之后,独自沿着村道往神社的方向前进。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多津又低头瞧着那张纸片,直到夕阳西下之后。才起身收拾店面。多津收起店门口的板凳、放下窗前的挡雨板。确定门窗都锁紧之后才走上二楼。将整条村道尽收眼底的二楼寝室摆着一只皮包,里面装满了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多津再次检查门窗之后,摊开原本搁在膝头的纸片。纸片上面写的是老人院的注意事项。
地点位于远离沟边町的某处。设施称不上完善、价钱算不上便宜、地点更是在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土地,却是打从多津开始探询以来唯一有空床位的地方。
总比待在村子里面强多了。
多津小心翼翼的折起纸片,塞进皮包里面。她看看贴在墙上的公车时刻表,拎起地上的旅行皮包,头也不回的走出家门。屋外早已笼罩在薄薄的夜色之中,神社的喧闹声响彻天际,一波波的人潮纷纷沿着村道往北前进。南下的多津在人群中左闪右躲,好不容易才抵达位于国道旁的公车站牌。
等了几分钟之后,公车才终于出现。多津走上公车,坐在最后一排的座位,看着村子里的亮光从窗外渐渐远去。
5
走出大屋的千鹤爬上林道,转进旁边的小路。小路沿着山坡一路庄下。接到枞树林前方的蜿蜒步道,尾崎医院的灯光就在眼前。
离开大屋的时候。千鹤完全没将正志郎怨恨的目光放在心上。正志郎在户籍上虽然是自己的丈夫,千鹤却总是将他视为奴仆,心中也对这个没胆子面对死亡的家伙忌妒一个将死之人的情绪表现感到荒谬无稽。
乐器的声响从远处传来,千鹤知道那是属于神事的喧闹。尖锐刺耳的笛声并未使她不悦。反而活化了内心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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