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这个人太好管闲事,所以才会惹得那些人不高兴。广泽高俊是被你打昏的吧?”
“那个人也跟你一样?”
阿彻点点头。
“现在还不到公开秘密的时候,你却跑去掘坟,这当然犯了那些人的大忌。就算发现了他们的秘密,也应该藏在心里别说出来才对。
碰到高俊的时候,如果你立刻落荒而逃的话。或许那些人还不会觉得怎样,想不到你居然一棍子打昏高俊,这么一来他们当然不能放过你。”
说到这里,阿彻又往前踏出一步。
“如果你从此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他们也不会怎么样,偏偏你却想要消灭他们,对他们不利。猎人是他们的头号大敌,所以你非死不可。”
夏野紧握着手中的木桩。站在山坡上的阿彻近在咫尺。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进入了夏野的攻击距离。
“所以你就甘心当他们的打手,接受他们的使唤?现在的你跟没死之前的你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没错。”
“开什么玩笑。”
夏野举起手中的木桩。就算拿在手中的是其他武器,他也不会有所迟疑。
“只要被你咬上一口。我的生命就结束了。所以为了保护自己,我只好对你不客气了。”
阿彻停下脚步。
“既然要来找找。为什么不把自己打扮成吸血鬼的模样?”
殴打高俊的触感重新回到夏野的双手。良知凌驾在理智之上,占据夏野的心头。可惜身边没有手枪。可惜身边没有足以让对方毙命的工具,可惜身边没有一扣板机就能远远的杀死对方的武器。
“……这样子叫我怎么下得了手?”
夏野做不到。即使手中拿着凶器,他也不忍心杀害对方。如果对方是个敌人,就算要将对方五马分尸,夏野觉得自己应该狠得下这个心才对。然而站在面前的敌人看起来跟自己同样是个人类,夏野说什么也下不了手。不可伤害同类的良知让夏野拒绝采取任何行动。更何况对方显然具有人格,生前又是自己的好朋友,夏野实在无法刻意的去伤害他。
“你真是个善良的人。”
“这不是善不善良的问题,我真的很害怕!那么恐怖的事情。我根本做不来!”
即使今天出现的人是小惠。夏野照样下不了手。就算是本桥鹤子。结果也是一样。明知高俊是死而复生的死者,夏野的理智却让他无法当场了结对方。他连想都不愿意想起,打从心底的排斥。无条件的畏惧。主动的规避。
“重新复苏的死者”——夏野亲身感受到这份恐怖。阿彻生前是夏野的好朋友。接获死讯的时候,夏野还表心期盼这只是个玩笑。希望老天爷不要夺走他的生命,让他重新活过来。如今他又活生生的站在眼前。夏野怎忍得去下心去伤害他?除非对方生前跟自己有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除非对方早已丧失之前的人格、只是一具。死而复生的尸体”。
当对方依旧拥有先前的人格,就永远无法成为敌人。同样的理论也能套用在所有“复活的死者”身上,因此夏野绝对无法成为猎人。
既然无法成为猎人,就只能乖乖的成为牺牲者,中间的差别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
夏野颓然的坐倒在地。阿彻以手掌轻抚他的后颈。夏野对这个抚慰的动作十分熟悉,不同的是现在阿彻的手掌凉得跟夜晚的露气一样。他将前额靠向眼前的胸膛。没有温度,没有声音,这具躯体早就被虚无占据了。
5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笼罩山头。今晚不见照亮树梢的月亮,微弱的星光被阻挡在黝黑的树林之外。阿彻快步走在树林中,仿佛在逃避什么似的,一个小小的身影紧跟在后。
“又没有告诉他?为什么?”
沉默不语的阿彻爬上山坡。跟在身后的孩子以高亢的童音破口大骂。
“我非报告上去不可,辰已先生一定会很生气,到时你的父母亲以及兄弟姊妹都会被带到山入。”
“……夏野不会说出去。”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昨天晚上你也忘了告诉他。亏我之前还提醒过那么多次!”
熟悉狩腊的老手必须带着尚未进入情况的生手出任务。直到生手能够独当一面为止。将阿彻与小静分在同一组的人。就是小静口中的辰巳。小静今年十一岁,往后也将永远是这个年纪。她看起来虽然是个小女孩。手上的牺牲者却比阿彻要多出好几倍之多。小静并不认为她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反而对自己的狩猎能力不输给大人这点,感到无比的骄傲。
“我不是告诉过你,一定要好好的告诉他才行吗?看来你根本将我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你一定要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否则他一定
阿彻心想小静只是个孩子,下起手来才能亳不犹豫。她凡事都以大人的意见为主,藉由袭击猎物的行为来获得大人的肯定。甚至是大人的褒奖。这是她心中被扭曲、却又根深蒂固的价值观。对于十一岁的小静来说,袭击猎物就像是在玩一场游戏。
“现在马上回去告诉他,否则辰巳先生一定会责怪我的。他一直要我好好的带领你,我可不想让他失望。”
昨天晚上,阿彻袭击了夏野,慌乱之中却忘了对牺牲者做出暗示。当时的阿彻一心只想逃离现场,把夏野带回给城家之后,就急急忙忙的离开了。直到跟小静会合、听到小静问他成功了没有之后,阿彻才赫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他一定把这件事说出去了,说不定那些人正在商量该怎么收拾你呢。”
“夏野不会说出去。要说出去的话,昨天早就说了。更何况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