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也奇怪。村子里并没有出现发生传染病的人家,所以我想副住持所说的不能确定不是指不能确定有没有传染性,而是根本不知道是哪一种传染病才对。事实证明这种疾病真的有传染性。而且死亡率还相当高,偏偏就是找不出病名。这就叫做EMERGNGILLS。最近不是有类似的新疾病吗?”
光男和鹤见保持沉默。
“老实说我也会害怕,总觉得村子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可是一连死了那么多村民,总得有人替他们做法事吧?所以我才跟阿角互相勉励,彼此告诉对方绝对不可以逃避……”
光男点点头。也难怪他们会感到害十白。光男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外场人,寺院就是自己的全部,早就做好埋骨于此的打算了——就算光男想逃,也不知道可以逃去哪里,可是阿角和池边就不一样了。阿角可以从此不踏进外场,池边也还有老家可回。
鹤见叹了口气,看来似乎跟光男有同样的想法。
“我是土生土长的外场人,别说是退路了——就连想逃离这里的念头都没有。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想法毕竟跟我们不样阿!”
“我也没有逃离这里的打算。”
“真的吗?”鹤见笑道。光男不由得叹了口气。
“……到底是怎么搞的?以前村子里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
“跟兼正的人脱不了关系。”
鹤见语出惊人。惊讶万分的光男看着鹤见,却只见他又扫又浓的眉头一挑,开口继续说下去——
“自从他们搬来之后,村子里就开始不对劲了。他们看起来就是富家子弟。一定常,常到国外旅行,搞不好就是他们把病毒带进来的。”
“他们还没搬来之前,就已经有人死了吧?’”池边满不耷乎的说道。“山入事件发生的时候,他们还没搬来呢。直到替那三个老人家举行告别式的那一天,才有人看到他们的搬家卡车不是吗?”
光男皱起眉头。
“这种事情不能随便乱说,你可别在信众面前信口开河。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兼正那家人似乎也没跟大家打交道的意思/即使村子里的人对他们敬而远之,他们也应该不痛不痒才对。”
池边频频点头,一旁的鹤见却苦着一张脸。
“我懂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什么?”
“就是村子里的人啊。”鹤见压低声音,“好像刻意跟我们保持距离似的。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我也不是指信众家,不过每次我出去买东西的时候,总会有几个人刻意躲得远远的,即时请对方送货,也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经鹤见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光男一些回忆,前阵子上山送货的商家里面的确有几个人脸色臭臭的。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
“哪回事?”
“就是传染病嘛。虽然大家嘴巴上不说,心里面可怀疑得紧呢。要不就是觉得我们这些和尚触霉头。每当村子里有人死了,我们就会马上赶去丧家,忙起来的时候甚至一天到晚都跟死人打交道,也难怪其他人会不想跟我们扯上关系。”
光男叹了口气,心想原来是这一回事。仔细一想,倒是有几分道理,佛寺的确在不知不觉当中成为村民的忌讳。
“难怪阿角他会这么讨厌过来”。光男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告诉副住持和老夫人才好。”
鹤见和池边彼此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点点头,仿佛也认为这是十分棘手的任务。光男不情愿的站了起来。再怎么难以启齿,也不好一直瞒着美和子或是静信光男踏着沉重的脚步往厨房走去,看见美和子和克江正在厨房里面收拾。这阵子前来帮忙的信众似乎没以前那么多,或许是因为办不完的法事让他们为之却步,当然也有可能是传染病的疑虑让他们不愿意再踏入佛寺。
光男跟美和子打声招呼,吞吞吐吐的转告阿角的辞意。美和子闻言,顿时露出十分受伤的神情。
“这……外面好像有人怀疑村子里爆发了传染病,不过这当然只是没根据的猜测而已。”
美和子的脸色十分僵硬。
“或许阿角听多了类似的传言,所以才会一时想不开……”
“光男。”美和子牵着光男的手,带领他坐在厨房隔壁的休息室门前。“静信不会有事吧?”
“老夫人?”
“你不是说可能是传染病吗?老实说我也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这阵子往生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且静信最近还经常跟敏夫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我想应该跟这件事有关才对。”
“嗯。或许有这个可能。”
“静信那孩子最近都忙得没时间睡觉。几乎一整天都在外头奔波,我还真是替他担心。“
“就是说啊。”光男回答。若真是传染病,那可是村子里的一件大事。静信一个人的安危根本不是重点。不过考虑到美和子为人母的担忧。光男顿时感到于心不忍。静信是美和子唯一的孩子,同时也是佛祖赐给她的唯一希望。还没怀静信之前,期望继承人早日诞生的信众家不时给美和子脸色看,那时的她每天都在泪水当中渡过。如今好不容易才生下一个继承人。而且品行举止堪称优秀。博得所有信众家的好感,也难怪苦尽甘来的美和子会对静信的安危格外关心。生怕失去了这个独生爱子。
光男虽然没有这层顾虑,但也跟美和子同样感到不安。静信是佛寺唯一的继承人,父亲信明虽然健在,却早就无法克尽住持的职责。
这几年来静信一直在做住持应做的工作。可是今年已经三十好几的他却依然孤家寡人一个。而且晋山式至今尚未举行,静信也不算正式继承佛寺。这问寺院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