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来自深渊的呼唤 第九章

/>   “少把我当成小孩子看待。你该不会以为我的年纪比你小吧?”

  “我当然知道你的年纪比我大,所以既然我做得到,你也应该做得到才对。”

  “你说这话存心找碴是吧?”

  “全都给我闭嘴!”

  从旁插口的小葵瞪着正雄。

  “夏野说的没错,要吵就给我到外面去吵。”

  “小葵。难道你不生气吗?阿彻都已经死了,这家伙竟然连一滴眼泪也没流,从来没看过那么冷血的家伙。”

  “冷血的人是你才对吧?在这里跟夏野吵架,不是摆明了要我们当裁判吗?”

  “我冷血?开什么玩笑,我哪里冷血啦?知道阿彻死了之后,我比任何人都难过,你们根本不知道阿彻的死对我的打击有多大。”

  “阿彻是我们的大哥,你会有我们难过吗?不要以为全世界难过的人只有你一个,也不要以为只有你遭逢不幸。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来安慰我们的,还是来求我们安慰你。”

  正雄只感到心头一阵冰凉。他看着小保,却发现小保皱起眉头盯着地上的榻榻米。丝毫没有替正雄说话的意思。

  “……算了。”

  正雄站起身来,踏着重重的脚步走出房间。他飞也似的逃离武藤家,强忍着心中即将爆发的怒气,沉重的压力让他有种想吐的感觉。

  他们的死活不干我的事。踩着夜色回家的正雄心想。

  正雄失去了阿彻。小保和小葵也同样失去了阿彻这个亲大哥。不过正雄认为自己心中的难过并不比他们俩兄妹来得逊色。阿彻的死让一个人难过到什么程度,正雄认为跟是不是家人并没有关系,而是要看那个人对阿彻投入了多少情感。即使正雄不是阿彻的亲人,也没有人能够批评他内心的哀伤是假的,更不应该无视正雄的心情,对他说出那种伤人的话。

  干脆跟他们断绝往来,以后再也不要跟他们见面。

  为了逃避挥之不去的难堪,正雄加快脚步飞也似的往家里跑去。直到看到村迫米店的招牌,正雄才停下脚步稍微喘口气。

  (每个人都跟我过不去……)

  大家都无法体会正雄的感受。不破了解的愤慨在心中燃烧,正雄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跟他作对。

  “可恶……!”

  忿忿不平的吐出这句话之后,正雄弯下腰准备将店门口的铁卷门拉起。一想到家人明明知道他不在家,却还将铁卷门拉下来,正雄顿时觉得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而且试着抬起铁卷门之后。才发现已经从里面上锁了,正雄更是气得举起脚来猛踹铁卷门。怒气发泄之后。正雄朝着后门走去。

  从前门走到后门需要绕过好几户人家才行。虽然距离还不算远,可是正雄还是对不替自己留门的家人感到十分火大。好朋友不幸病逝,因此正雄才特地出门前往唁,结果家人却连替自己留盏灯也没有,更不用说是安慰自己低落的心情了。家人的无情让正雄愈想愈生气。

  走在夜色当中,正雄弯进服饰店的转角,店面旁边有一条蜿蜒的小路。这条小路虽然是单行道,却也只能容许一台车子勉强通过而已,在转角路灯的照耀之下,两旁的住家更是显得阴暗无比。对正雄来说,已经进入梦乡的人家看来更是碍眼。

  小路两旁不外乎是人家的围墙或是后院,要不就是狭窄的农地。低着头的正雄走在铺着水泥的小路上,弯过一个转角之后,眼前突然出现一条白色的人影。

  正雄停下了脚步,也在无意识问屏住气息。眼前的白影让正雄联想到穿着白色尸衣躺在棺木中的阿彻。

  白色的西装看来像是男人的背影。在这条小路碰到其他村民并不会特别稀奇。或许也有住在附近的邻居跟正雄一样急着赶回家去。告诉自己不用害怕之后。正雄继续往前走。却看到那条人影笔直的走进自家后院。

  (难道是宗贵大哥?)

  不过人影看起来似乎颇有年纪,却又不像宗秀老态毕露。从肩膀的宽度、人影的姿势以及脚步的大小来判断。正雄觉得对方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如今白色的人影慢慢的朝着正雄家走去。正雄家的后院十分宽敞,不但可供博巳玩耍,宗秀还在院子的一角自己种植一些青菜。人影穿过水门进入后院,然而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每一扇窗户都看不到灯光。

  (这就怪了。)

  正雄低头思索。如果宗贵出门的话,智寿子一定会等他回来才去就寝。再说宗贵也不太可能出门,现在全家人都为了博巳的病情忧容满面。宗贵和智寿子应该轮流守在博巳的床边才对。

  大概是自己看错了,正雄心想。狭窄的小路十分阴暗,搞不好那条人影其实是走进隔壁的人家也说不定。正雄朝着后门走去,伸手一碰之后,果然发现后门没有上锁。打开后门的正雄打算走进家里,却听到后院传出莫名的悉嗦声,听起来就像是有人站在草木稀疏的后院拨动树枝的声音。

  正雄停下脚步,往身后看去。

  6

  好不容易送走今天的最后一名病患时。守灵早就已经结束了。敏夫连忙驱车前往武藤家,向武藤和静子至上哀悼之意,同时也逮到正打算告辞离去的小池。

  当敏夫表示想询问儿子一家人的事情时,小池很明显的露出不情愿的表情。然而敏夫却对小池的不愿视而不见,二话不说立刻载着他回到家里问话。结果不出所料,小池的儿子一家人果然全都感染了同样的症状。

  (发病与搬迁。)

  照理说两者之间应该没有任何因果关系,然而事实摆在眼前。发病与搬迁之间的确有很明显的关连性存在。敏夫觉得这整件事相当怪异,村子里似乎发生了不该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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