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其他案例太过相似了,而且都是突然辞职,然后突然搬家。
“保雄一家人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有没有到山里去?或是进入山入?”
小池低头思索。
“没有。”
“还是曾经遇见过谁、或是拜访过谁?”
“我想也应该没有才对。”说到这里,小池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媳妇好像说她遇见兼正的人。”
静信不由得皱起眉头。
“桐敷先生吗?”
“好像是吧?有一天晚上她拿着博览板出去,回来的时候在路上碰到桐敷家的男主人,还跟对方聊了一阵子。媳妇邀请他到我们家玩,他还说下次会带着妻子和女儿一起登门造访。桐敷先生的女儿好像跟我的小孙子同年,不过之后倒是没听说他们真的前来作客的消息。”
“原来如此。”
静信接着询问小池最近是否发生过什么怪事、或是有没有被虫子咬伤,不过小池都表示想不起来了。眼看再也问不出个什么,静信只好表达慰问之意,然后就离开了小池家。返回寺院的路上,静信将车子停在尾崎医院的门口。
这件事该不该让敏夫知道呢?静信感到有些疑惑。敏夫已经十分疲惫了,一连串的猝死压得他喘不过气,精神状态更是紧绷到了极点。而且在敏夫的眼里,调查搬迁者的动作根本就是浪费时间。静信明白敏夫的焦虑,也能体会他的无力感,所以才会犹像是否应该让他知道小池说过的话。
不过不能否认的,这个案例的确不能排除全家人同时染病的可能。静信不是医生,自然无法做出判断,可是敏夫听到小池的叙述之后,说不定立刻就能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内心挣扎了许久之后,静信还是决定将车子停妥,朝着医院的后门走去。
今天是星期天。医院的玄关却开得大大的。之前静信在电话中得知敏夫打算在星期六日也让医院照常看诊的打算,不过准备室里面却看不到敏夫的身影,大概正在替病患看诊吧?不知道该不该打扰敏夫的静信思前想后,决定在准备室的桌上留下字条。就让敏夫自己决定该怎么做吧。
午休时间回到准备室的敏夫看到了静信留下的字条,上面写着小池一家人的搬迁、保雄无故辞职、当时全家人的情况就不太对劲、跟其他患者的初期症状十分类似。静信还在纸条的最后加上一句补充,希望敏夫直接找小池谈谈。
敏夫将这张纸条丢在桌上。虽然情况不太对劲这点让敏夫有些起疑,然而现在的他实在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理会那些举家搬迁的村民。
一大早被患者的电话吵醒之后,敏夫就一直忙到现在才得以休息,现在的他累得像条狗一样。
敏夫不是不在意静信的留言,然而他却觉得这只是静信的藉口。静信想藉此证明自己将传染病和迁居者连在一起的做法是正确的。
不必急于一时。敏夫半躺在沙发上。缓缓的闭上双眼。
注:(1)NTT——日本电信电话公司
5
村迫宗贵关掉碾米机,走出仓库。宗贵家是村子里唯一的米店,卖米的生意固然赚不了什么钱。也勉强可让一家人糊口;不过近年来白米的流通方式有些转变,迫使村迫家也不得不采取因应之道。沟边町的白米业者配送的区域愈来愈大。为了保住原有的客源,即使今天是星期天,米店也得开门营业。
幸好父亲宗秀的身子还算硬朗,妻子智寿子也毫无怨尤的帮忙招呼店里的生意。当初决定改成全年无休的时候,宗贵的心中着实有些担忧,不过做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其实没有想像中的困难。宗贵的两个孩子还小,店里家里两头跑的智寿子的确比以往辛苦许多,倒是也没听她抱怨过。也不知道是爱孙之心使然、抑或是感谢智寿子的付出,宗秀只要手边没事。就会主动表示要留下来顾店,让媳妇智寿子带着两个小孩出去玩。
从仓库回到店里之后,智寿子连忙从里面走了出来。
“博巳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宗贵脱下手套,一脸讶异的看着妻子。
“不太对劲?”
“整天昏昏沉沉的,好像没什么精神。不过他既没有发烧,也没有拉肚子。”
宗贵低头不语。经妻子这么一说,他才想起博巳在吃午饭的时候,好像也比平常安静。
“博已有没有说他哪里不舒服?”
“没有。”智寿子摇摇头。“我问他哪里不舒服,他也不肯回答。”
“会不会是感冒了?”
智寿子沉吟片刻。
“我倒觉得可能是被正雄欺负了。”
星期日的尾崎医院比平常还要混乱,宗贵和智寿子在候诊室等候多时,才终于轮到他们看诊。才刚见到敏夫,智寿子就迫不及待的告诉对方她怀疑博巳可能是跌倒的时候撞到头部。
“撞到头部?怎样的情况?”
“我也只是这样怀疑而已。这孩子走起路来总是东张西望,以前经常从楼梯上摔下莱。”
敏夫不置可否,脸上的表情却十分凝重,就连看诊的时间都比平常还要久。智寿子觉得今天的敏夫似乎太过谨慎了点。
“头部没有异状。”
当敏夫如此表示的时候。医院里面已经没有其他患者了——只剩下宗责、智盖子以及博巳三人而已。
“不过有贫血的征兆。”敏夫的口吻仿佛是在告知家属患者得的是不治之症。“这种贫血可能会有点棘手。必须观察一阵子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