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的河床和疏洪道会有淤塞的情况。
除此之外没,也要提醒大家严防土石流,住在山脚的村民更必须特别留意。
的确,就请高见警官帮忙联络一下,叫大家务必提高警觉。
德次郎接连作出好几个指示之后,就将电话挂断了。高见将雨衣套上,拿着紧急应变中心的钥匙走出派出所。来到紧急应变中心之后,他将门锁开启,打开紧急应变中心内的电灯。再过不久之后,手边没事的团员大概就会陆陆续续的赶来集合了吧?这时高见突然想起得赶快回到派出所叫老婆帮忙张罗吃的才行,于是他连忙朝着紧急应变中心的门口走去。就在他正打算踏出房门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却逼得他不得不将脚缩了回来。原来路面的积水已经快要淹到两靴的脚踝了。德次郎的操心果然有迹可寻,这场大雨的确很有可能引发大规模的山崩。
高见抬头望着西山的方向。在大雨的肆虐之下,西山整个笼罩在一片水气之中,山形模糊难见。
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嘴里喃喃自语的高见想起兼正之家。建于半山腰上的兼正之家去年才刚刚改建,整个地基被挖开了不说,连原本苍翠的庭树也重新加以整理,土质自然比其他地方来得松软。德次郎在电话中要求高见负责提醒邻近村民提高警觉,然而高见却不知道该怎么联络兼正之家的新居民。
呆立当场的高见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照理说新居民刚搬迁进来的时候,高见就得去做家庭访问,了解新居民的家族成员,并且将联络电话记在紧急联络簿上。然而高见却迟迟未完成这个任务,那栋建筑物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氛当然是最主要的原因。事实上高见前前后后总共造访了两次,却总是没有人出来应门,这也是高见无法完成任务的另一个原因。再加上之前当大家都不知道兼正之家的新居民到底搬来了没有时,高见曾经翻墙潜入察看内部的情况,这种罪恶感也让他迟迟不愿前去正式造访。这么多原因加起来,造成直到今天仍未取得联络方式的结果,而且连派出所的高见警官也不值得奥兼正值加的电话,更别说其它村民了。高见很怀疑在可能山洪爆发或是引发土石流的现在,到底会有几个人想到兼正之家可能面对的危险,到底会有几个人肯冒着倾盆大雨前去通知兼正之家的人,叫他们紧急疏散。
看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一股正义感油然而生,高见朝着西山迈开脚步。无情的大雨打在他的身上,蜿蜒的山路早已化为一条小溪,夹杂着泥土的雨水一路往山脚下流去。
高见离开之后,空无一人的紧急应变中心就这种孤零零的伫立雨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紧急应变中心的大门洞开,昏黄的灯光从屋内倾泻一地。
当天晚上,敏夫接到石田打来的电话,对方表示要立刻与自己见一面。医院外头下着倾盆大雨,前来求诊的老人们不约而同地担心起暴涨的河水以及下了一整天的豪雨可能引发的土石流。
结束看诊的敏夫正低着头扒着迟来的晚餐,这时候前往沟边町举行法事的静信出现在医院的门口。顶着连雨刷都发挥不了作用的大雨返回寺院之后,石田早就已经坐在坐垫上等着敏夫和静信的到来。
石田以严肃的表情将手中的资料交给敏夫。
总共十份。
十份?这未免也太多了吧?
敏夫接过资料,脸上的表情十分讶异。
秀司、义五郎、秀正、三重子。然后是八月十一日的广泽高俊,死因为急性心脏衰竭这个人是谁啊?
静信歪着脑袋仔细思索,他对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印象。广泽高俊的葬礼并不是静信负责主持的,他本身也不是菩提寺的信众。死亡证明书上面写着他住在中外场,二十八岁。从石田一脸疑惑的模样看来,他似乎也不认识这位姓广泽的仁兄。
村子看似不大,其实还是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八月十五日,清水惠。然后是丸安木料厂的义一。
敏夫一边翻阅资料,一边点点头。
八月十八日,大冢康幸。这不是大冢木料厂的少东吗?
嗯,大冢家的长子。
静信点点头。大冢木料厂原本是信众之一,不过现在已经与菩提寺渐行渐远了。
三十五岁,死于消化道严重出血,国立医院开立的证明。正确来说应该是急性肝脏衰竭所引起的消化道出血。然后是二十一日的后藤田吹咦?昨天也有人过世,清水隆司这又是谁啊?
会不会是清水园艺那里的人?静信提出疑问。
石田点点头。
没错,就是位于上外场的清水园艺的长子。
信众吗?
敏夫向静信求证,却只见静信摇了摇头。
清水家不是信众,不过寺院曾经请他们整理过院内的庭园。老板叫作维司,今年应该六十几岁了,他儿子在别的地方上班,有时会回来协助父亲,因此我跟他见过几次面。
四十一岁,急性心脏衰竭,死于沟边町的医院。被送往医院途中曾经一度恢复意识,之后心跳停止,虽然立刻施予急救,最后还是宣告不治。死亡时间是昨天凌晨四点左右。
静信没多说什么。认识的人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时候离开人世,令静信内心充满感慨。
最前面的是七月三日,我想应该跟后面这些没什么关联。毕竟这一连串的猝死事件始于秀司,不,应该是山入的那三名老人才对。
石田以求教的眼神看着敏夫。
真的是传染病吗?
天晓得。敏夫随口回答一句之后,开始在纸上做笔记。
大川义五郎(八月一日?)
七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