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那真是我的荣幸。
静信嘴上虽然这么说,内心却感到十分困惑。少女直盯着静信。
你的表情好像很困惑。
没那回事,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不太常见罢了。
哪种事情?
静信苦笑。
在路上碰到读者。
会吗?那我就是第一个了?太好了。
没错,你的确是第一个。
少女乐得合不上嘴。
我对你很有兴趣,一直很想见你一面。
本人跟你想像中差很多吧?
的确。面带微笑的少女从头到脚将静信打量一番。想不到你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我还以为你有角有尾巴。
怎么说?
因为你的小说都是在描写被神遗弃的人,我才会猜想你会不会长得跟小说里的人物一样,就像希腊神话中的米诺陶洛斯。想不到你居然没有长角,真是令人失望。
少女天真的想法让静信为之莞尔,不过她的下一句话让静信倒吸了一口冷气。
虽然没有长角,内心一样有创伤就是了。
静信直视少女的双眼。
你是?
我叫沙子,可别忘了。
沙子妹妹,你
不要叫我妹妹,我最讨厌这种称呼。
静信不由得闭口。少女宛如洋娃娃一般的脸庞真的露出无比厌恶的神情,而且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他的称呼,最重要的是,静信早就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不知所措的静信下意识的,握紧左腕的手表。
室井先生,告诉你一件事吧。少女探出上半身,压低了嗓音。割腕是死不了人的。
静信不知该如何回答。沙子站起身来轻轻的转了一圈,踏着轻快的脚步走下石阶,脸上还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绣球花纹的洋装在夜色当中渐行渐远,最后终于消失不见,就像神出鬼没的变态杀手一样。
呆立在台阶上的静信看着少女的身影逐渐远去,脸上的神情就仿佛被变态杀手砍了一刀似的。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来不及站起身来,更来不及叫住少女。
嗯,说的也是。
隔了几秒之后,静信才吐出回答。
我想他应该也知道才对。
你们家要举办最终法事啊?
奈绪的语气充满惊讶,只见安森淳子点点头。
丸安木料厂的木材堆积场十分宽广,堆高机和卡车在夜晚的树荫下休憩,偌大的广场除了堆积四周的原木之外,只剩下地上一条又一条的车胎痕迹。粗的痕迹是堆积场内的重型机具留下来的,细的痕迹则是小孩子的自行车。
木料厂的木材堆积场是小孩子眼中的冒险乐园。自从村子里决定将木料堆积场当成暑期晨间早操的举办场地之后,身为安森家媳妇的淳子就肩负起督导活动进行的重责大任。每天一大早就得起床,说不辛苦当然是骗人的,不过奈绪的从旁协助却让淳子感到轻松不少。
做完早操的孩子们直接留在原地玩耍,直到木料厂开始动工之后才姗姗离去。堆满原木的木材堆积场实在不是理想的游乐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因此在孩子们离去之前,淳子还是得待在现场。经常陪在孩子身边的淳子很快就跟大家打成一片,即使晨间早操休息的日子,孩子们也会厚着脸皮请淳子让他们进去玩。淳子和奈绪都是喜欢小孩子的人,即使孩子们一次又一次的麻烦她们,也一点都不觉得厌烦。更何况附近的孩子都将她们当成最亲近的阿姨,淳子和奈绪更不引以为苦。
法事的规模似乎蛮盛大的。
真的吗,那可真是辛苦了。奈绪说完之后,随意拨弄脚边的木屑,看着跑来跑去的孩子。小进,这样会痛喔。
奈绪从儿子的手中将尖锐的木片抢了过来。
淳子去年才从外头嫁进村子里的丸安木料厂,奈绪也是来自外地的媳妇。奈绪的夫家安森工业通称建材行是木料厂的分家,奈绪的丈夫与淳子的公公是堂兄弟的关系,年纪相差甚远。两人的丈夫虽然辈分不同,年纪却差不了多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感情甚笃的兄弟呢。再加上本家与分家的关系,两家原本就来往频繁,每逢重要的节日,附近的亲戚就会自动跑来丸安木料厂报道,今天当然也不例外。
奈绪找了几块比较安全的木片,堆在孩子们的面前。
我们家好像也有提到最终法事的事情,到时候非过来帮忙不可了。
这么热的天气还得麻烦大家,真是过意不去。
这种小村子本来就是互相帮忙嘛。不过你也真是辛苦,盂兰盆节结束没几天就要办法事,到时候你又有得忙了。
可不是吗。露出苦笑的淳子转头眺望灯火通明的屋子。安森家的亲戚正在大厅里面饮酒作乐,喧嚣的声音连外头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娘家没什么亲戚,盂兰盆节的这种大场面可是让我开足了眼界。再说以前我也没参加过法事,根本不知道办法事该准备什么。
真的吗?村子里的人很注意法事或是神事。我婆婆每天早上一定会到寺院里参加早课,刚开始我还觉得很不可思议,怎么会有人那么喜欢往寺院里跑。
对啊,我一直以为寺院只是办丧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