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也没有什麽人进出屋子的迹象。之後我还凑在窗户前面往内看,里面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为了保险起见,我还特地绕到屋子後门检查水电和瓦斯。
哦?
可是总开关都没打开,电表也纹丝不动,瓦斯更是没有使用过的迹象。我想屋子里面大概真的没住人才对,否则现在天气这麽热,没有冷气又没有冰箱的话,根本就无法生活。
说的也是。冷气不见得会开整天,冰箱就不一样了。只要冰箱一运作,电表就会开始跑了呢。
看来我还真的白跑一趟。
高见抬起被太阳晒红的脸放声大笑,敏夫也报以同情的苦笑。村子里的每个人都渴望聊天的话题。
严格说来应该是渴望变化。山入事件就像是丢入平静水波之中的石头,替数十年如一日的山村生活投下一个变数。村民们希望事件所激起的波纹能够愈多愈好,因此非常不愿意见到这个事件以偶发的不幸盖棺论定。敏夫十分了解村民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态。
一起去喝两杯吧。
广泽才刚提议,武藤马上点头表示赞成。一旁的结城也不反对,於是就跟在两人的身後。
後藤田家的葬礼才刚结束,第一次参加葬礼的结城亲眼目睹被埋在地下的棺木。外场的棺木上方没有小窗子,葬礼结束之後,就直接在四周钉上钉子,没有让亲属见最後一面的仪式,就跟火葬场的做法一样。因此就算将棺木埋入土中,亲属也没有将死者埋葬的实感,更没有火葬场当中替死者捡骨时那种与亲人诀别的感受。外场的土葬有着与火葬截然不同的区别。
广泽和武藤一路走向村子的核心又被称为外场,进入商店街一隅的某家店里。
结城感到兴致盎然。搬到村子里已经一年多了,结城经常到商店街来采购日常必须用品,位於商店街一隅的这栋建筑物总是特别引起他的注意。陶砖砌成的白色外墙,往内凹的地方设置了一扇黑色的木制门板,上面还是镶着彩色的雾面玻璃。从外表看起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店面,结城却无法透过雾面玻璃窥伺门口的景象。雾面玻璃上面镶着creole的金色字样,看起来应该是店名才对,不过结城却不知道这个字该怎麽念,更不知道这间店到底是在卖些什麽。每次看到这栋建筑,结城就感到十分好奇,不过由於这并不是什麽特别重要的事情,因此他总是心想以後找机会问武藤就好,久而久之就忘了这档子事了。
广泽拉开黑色的木门,沁凉的冷气伴随这清新的钢琴声从屋内传了出来。映入眼帘的吧台和几张小桌子,再加上扑鼻而来的咖啡香,结城心想原来这是一间咖啡厅。
欢迎光临。
吧台里面站着一个年近五十岁的瘦小男子,穿着白色的衬衫和黑色的长裤,看起来就像是经验老到的调酒师。广泽直接走到吧台坐下,结城和武藤分别坐在他的左右。
三位一起来啊?参加丧事吗?
调酒师的语调十分柔和。广泽点点头,叫了一杯冰咖啡,结城也点了一样的饮料。
我们都是同一个治丧互助会的。这位是广泽回头看看结城。结城先生。这位是老板长谷川先生。
长谷川微笑点头。
这位就是工坊的结城先生吗?还是第一次见面呢。
哪里哪里原来这里是咖啡厅啊。
长谷川放声大笑。
除了喝咖啡之外,这里也供应简餐,晚上还会提供各式美酒呢。
这个家夥是个怪人。武藤苦笑不已。他就是不肯挂招牌。
有什麽特殊理由吗?我看得出来这里是个店面,不过因为不知道是卖什麽的,所以之前一直不敢进来。这阵子我一直在寻找气氛不错的咖啡厅,想不到这里就有一间。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往後还请多多光临小店。长谷川说完之後,忍不住抿嘴微笑。不挂招牌才好,否则这里迟早称为三姑六婆聚会的场所。一想到要在店里播放低俗的流行歌曲,或是在午餐里面增加纳豆的菜色,我就无法忍受。或许有人觉得我故作清高,不过我就是喜欢挑选客人,格调不高的客人我还不欢迎呢。
你本来就是故作清高。武藤悻悻然。不挂招牌也就算了,竟然还在门口写上一个没人看得懂的英文单字。
那个字要怎麽念?
克立尔。广泽介面。平常听爵士乐吗?
并不排斥。哦,原来是那个知名的爵士乐酒吧啊。既然如此,怎麽不取名为dixie?结城微笑。或是ChickCorea也不错啊。
果然是行家。长谷川大为惊奇。小店一直在等待像您这种热爱爵士乐的客人呢。
结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长谷川先生也是外地来的。广泽也笑了出来。不过他太太倒是道地的外场人。
哦,真的吗?
已经三年了吧?
长谷川以点头回答广泽的问题。
已经三年半了。这段时间承蒙大家的支持,咖啡厅的生意总算上了轨道。刚搬来的时候,还得靠老婆下田耕作,才能勉强糊口呢。
我自己也是外地人,问这种问题似乎有点奇怪。不过我实在搞不懂,你为什麽又搬回外场?
长谷川露出苦笑。
我以前在贸易公司做事,四年前独生子意外死亡。
结城顿时为之语塞。
事情都过去了,没什麽好顾忌的啦。自从独生子死於机车意外之後,我就失去了生活的重心,根本提不起劲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