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个阵容实在不够坚强。
邦生正如叶月所担心的,左臂吊着绷带,战斗力也随之减半。就算还有右手能用,也很难取得全身的平衡。
乌饲警长受伤的右手背也是包着绷带,虽然伤势很轻,但在握枪与拿警棍时,多少还是会受影响吧。
大门原本要求保管吉崎巡警的配枪,但遭到乌饲警长婉拒,大门在碰了钉子之后,只好跟两名警卫同样使用猎枪。
“我也要去。”
有希子如此表示,大门首先赞同。让白根父女个别行动对他而言,具有战略上的意义。而伸彦、增永、邦生三人以各自的表情看着有希子,却什么也没说。
Ⅲ
狼群一直没有采取行动。
大厅里亮起微弱的紧急照明,尚有余力的人负责照顾伤患、搭建路障,并分配食物与药品。
以GC为首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发挥平时的专业训练,也证明了经营者东堂伸彦绝非无能之辈。他们不断鼓舞客人,聆听客人的抱怨,努力满足客人的需求。
东堂伸彦传唤副总经理贝沼,将“地面”的一切委托他全权处理后,便向同行者喊了一声:
“走吧”。八男二女这难以想象的奇妙组合从大厅尽头通过两道门后,便开始走下通往地底的阶梯。这十个人也是各怀不同的目的:有人野心勃勃,有人则没有,每个人对于这次事件的责任感与认知程度完全不同。走进飘散着尘埃气味的楼梯间之际,相马邦生朝着走在他前面的增永启三开口说话:
“增永先生。”
“什么事啊?相马先生。”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白根尚人合作的?”
邦生不经意地投下一块石头,涟漪则悄悄地在增永的脸上扩散。增永抱紧那瓶名酒,并没有立刻回答邦生。
“同为公寓倒塌事件的受害者家属,我想增永先生跟白根先生应该是旧识,如果告诉我这件事的不是增永先生,那我也不会将你们两人联想在一起。”
“才不是,是爸爸头脑好!”叶月在一旁想着,但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她必须帮助左臂不灵活的父亲站稳脚步。
“那你倒说说看,我为什么要到处宣扬,引人注目呢?”
“大概是因为你没办法象白根先生那样采取极端的手段,但你一心希望有人能注意并发现这件事……至于你是不是故意这么做,我就不清楚了。”
“看来是我选错人了,可惜你无法串连这一整个事件。”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邦生不带一丝嘲弄地说,增永则重重地长叹一口气。
“快别这么说,我认为你的观察力相当敏锐,发生那么严重的意外,死者的遗族怎么可能不照面呢?”
增永这么说,正是承认邦生的说法,他的语气略有转变。
“对外人而言,这件事是解决了,但对于当事人来说,事情永远不可能解决的,除了自杀的管理课长外,没有一个人受到制裁与责罚,也没有人为此负起责任,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的确很奇怪,于是邦生的视线转向东堂伸彦,增永则抢先开口说话:
“伸彦先生当时还是个学生,与那次事件完全无关,我这个人黑白还算分明,决不会到处迁怒。”
“这是针对伸彦而言,那对康行又如何呢?”
“在赔偿方面,他出手的确大方,我只感谢他这一点。”
宫村秘书一直默不作声、心不甘情不愿地走着,但终于在对企业的忠诚心驱使下开口发言:
“我要声明一点,那次意外发生的原因不详,其实依法我们公司是不需要赔偿的,那是董事长宽宏大量……”
“有钢铁巨人之称的东堂康行眼见爱人惨死,大概也觉得心虚吧?”
增永的冷嘲热讽刺穿了宫村秘书的痛处,忠贞的部属顿时噤口不语。
“话题就到此为止吧,邦马先生,我觉得现在要为整个事件画出图解还嫌太早了。”
确实,在这个连脚步都站不稳的地底阶梯,并不适合将紊乱的线索抽丝剥茧,等一切风波平定后再说也不迟。
此时还有另一组人马也在努力解开心结,白根有希子与东堂伸彦不时低声交换着话语。
“有希子,我想你之所以坚持要同行,是不是认为如果你人在地底,那令尊就不会采取偏激的手段?”
“你想太多了,没这回事……”
“湘南大厦倒塌事件会不会是你父亲引起的?”
有希子激动地摇摇头。
“那是意外,我听说原因是建材,还是混凝土使用了劣等货,我父亲的弟弟,也就是我叔父为了负起责任落得自杀的地步……”
“翰象东堂复合企业一贯的作风。”
增永插进一句毒语,东堂伸彦跟刚刚的宫村秘书一样沉默不语。
东堂伸彦并没有反驳说:“每个企业都一样。”可见他应该有理想主义者的特质吧。
有希子低声回答:
“对父亲而言,东堂康行夺走了自己的妻子,东堂伸彦也是差点就夺走了自己的女儿,在这种情势下,还能要求他宽大为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