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名产店孤儿院分店的王都收复战 我忘了拿建筑许可书,所以是违法建筑,这点要保密。

  第66天 傍晚 迪欧瑞尔王国 王都

  王都的黑暗面,隐藏在豪华贵族街背后的贫民街。受到商业区压榨,王国提供的援助也被贵族街的光彩夺走,贫穷弱小的人民最后的归宿。一旦流落到贫民街,就只能去与商国有关的商业区工作,一辈子活得像奴隶一样。就连这也是贵族们掌控的利益。

  以自主与自治为藉口,这个特区将王族与贵族隔开,约定不可侵犯彼此的居住区。因此王族无法进入,没人能向贫民街伸出援手,不管怎么提供援助都会被抢走。由于王室不允许奴隶制度的存在,从商国来的商人们为了赚取财富,剥削人民取代奴隶,这些人住的地方就是贫民街。

  对方提出的要求就是贫民街。黑发黑眼的少年以捐赠大量粮食,还有好处极多的伴手礼,还向我要求那块地的使用许可。他提出的条件无可挑剔,虽然其意图不得而知,但我也没有自大到想看穿那个深不见底的少年心中的深谋远虑。只要照办就行了,尽量将他要求的事情安排妥当。

  我立刻从第二王子与贵族会议的议长那里取得许可,发行了贫民街的让渡与委任书,还有营业许可证与通行证。尽管这是暗藏利益交换的骯脏契约,不过我的任务只是替那位大人安排好契约而已。

  没错,我的心中莫名抱持著期待,要说有谁能将光芒照耀到没人救得了的贫民街,那一定非那位大人莫属。虽然只有短暂交谈过一次,但除了他没有人能无视王都的栅栏与贵族们,而且我在他那深不可测的黑眸深处看见了梦想。

  连我都觉得自己很蠢,但过没多久就发生了骚动。当贫民街的报告传来时,贵族们简直是混乱发狂。

  没错,我对那位大人的期待根本是小瞧了他。我心中的希望难以望其项背,什么援助、保护、改善,这种期望差得太远了,因为他抢走了王都的中央、贵族街的中心。

  「目前是混乱状态,贵族掀起了骚动。」「但好像只是理解不了现况、陷入混乱的样子。」

  没人能理解事态,代表对手处在别的层级,层级不同就无法推测其想法。这是双方的视点不同,观察者的高度不同的证明。

  正因如此,他看的是在地上爬的我们看不见的事物,将目标放在无人能理解的事情上。试图理解这个行为本身就是愚蠢的,要是能理解的话,打从一开始就会懂了。

  然而无知的贵族(笨蛋)在王都到处都是,多到可以扫起来当垃圾丢掉。

  「接收那些建筑物。怎么能让玷污王都的乞丐们住在里面,马上把人赶出去,叫对方把房子交出来!」「那是贵族街的范围,是贵族领地,所有权当然也是贵族的!快给我派出军队!!」「何况他还禁止我等贵族进入,这是大不敬,把他抓起来没收财产作为谢罪如何?」

  真是群吵闹的贵族(笨蛋)。他可不是区区贵族有能力对付的,连这点都不懂,也不明白他突然盖出那些建筑的意义。王都已经陷落了,剑从贵族街伸出,抵在了王宫的脖子上。

  「那块地是经过第二王子与贵族会议的议长认可,向边境的名产店发行贫民街的让渡与委任书、营业许可证与所有人的通行证。权限无法收回,禁止进入也是理所当然的,如今那块地是在边境的治外法权管理之下,如果你们愿意将已经收下的大量金钱与粮食还回去,并支付建筑物的建设费用,那就提出正式的交涉如何?」

  这群只会利用贵族权威做盗贼勾当的废物,有办法进行正常的交涉吗……而且连对手是谁都搞不清楚,岂止是能力不足,甚至没有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如果是大量粮食,我们从商国那里得到的更多,你的意思是要无视商国传来的指示吗!」「说什么商国的支援还是援助,国库可是空的喔。商国的支援怎么了?说是送来了,但东西全都能在名产店买到呢,而且就连那些物资都在消失,商国是运进来了,还是……运出去了?」

  仓库是空的。把没有的东西说成支援和援助,还想让人感激涕零吗?我不知道那些物资是被偷、内部倒卖,还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但没有实物就没有任何道义可言。

  「既然订下了契约,照理就应该遵循命令不是吗!」「我们第二师团的契约是守护王都的城墙,抵挡进攻王都的敌人。王都内的商店,是宪兵的工作范围;而他们也有收到不准对王都的商人出手的命令,这是他们的契约内容。另外,王都居民都装备了边境木刀,也有购买『防御斗篷』,已经不是手无寸铁了。居民的武装程度与一般士兵相等,甚至更高。若是发生争斗,少数宪兵与广大都民哪一边会赢呢?而且我们不会采取行动,如果你们加害人民,那就是违反盟约,届时便是吾等的敌人。」

  可恶,明明夏莉赛蕾丝殿下已经回来,听说奥姆伊大人也来到了王都外面,可悲的我却得听从第二王子这种货色的命令,不得不闯入险境。

  听到奥姆伊大人率领边境军前来的消息时,我实在难掩惊讶,不过看到贫民街的情况后就释然了。他应该是赶来与那位隐藏身分的神秘少年会合吧,至于教国和商国那边则有别的计划在进行。

  这群人对此毫无所觉,才会在王都的小角落吵成一团。毕竟他们和那位少年身处的位置,高度实在差太多了。

  「那就出动宪兵,依照契约,你可别阻挠我们啊!」「不阻挠的话,王都就会陷落,你希望我不阻挠吗?」

  明明状况与环境的变化如此剧烈,事情发展大幅变动……这些人还看不见吗?

  「放肆,还想威胁我们吗?要是违反守护王都的约定,别怪我遵照生命契约『停止』你的生命。」「我只不过是在陈述事实,并不是威胁。再说以宪兵威胁都民,若是在王都里争斗,导致民众打开王都大门──到时就彻底没救了喔。请看外面,边境之王奥姆伊大人与剑之公主夏莉赛蕾丝殿下的旗帜并排著。无论是作为王都或是王国的人民,在那两面旗帜之前有谁会跟随第二王子?该跪下的旗帜是哪一方呢?」

  他们放弃思考,也不想像这么做的结果,只是被欲望驱使而大闹著。用不著战斗,任谁都明白结果会是如何。只看见眼前财富的贵族们、看著更远处巨大利益的商国,以及──视线前方是遥不可见的远处,并以无穷高远、广阔无边的视角观看的少年。角色差距太大了,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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