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麻烦,但如果不这么做,晚上水就会漏进某个房间的墙壁里,反而更麻烦。
“咻”的声音仍然持续着,听起来很清晰,很可能是我房间的哪里漏水了。真搞不懂,难道这是个“大家都来找高坂昭吾麻烦”的月份吗?
没办法。熟能生巧,即使不开灯,也可以轻松搞定。我一跃而起,走出房间,刚走上通往屋顶的外楼梯,就看到楼上有手电筒的亮光一闪一闪的。
是楼下房间的年轻人,他正站在屋顶。
“你也听到了?”我笑了。
“我们都是劳碌命。”
“我们就是专门负责看水管的。你回去吧,我会搞定的。”
“我去贴纸条。”
“噢,那就用这张吧。”
外楼梯上,贴着房东用楷书写的“保持楼梯肃静维持走廊清洁”的纸条。我严格遵守,轻轻走下楼梯。
我看到了。
在水泥楼梯的楼梯口,不知是用油漆还是颜料,总之是十分鲜艳的红色,写了一个字。
我回来时,还没有看到这个字。我摸了摸,字还没干。
我跨过那个字,追到小路口。只写下这么一个字,花不了太多时间,可路口连一只猫也没有,只有星星在眨眼。
我回到公寓,楼下的年轻人站在楼梯旁,看着自己的脚边。看到我走过去,他说:“我看到有人逃走了。这是什么?”
“你觉得呢?”
“一般来说,这是……”他战战兢兢地笑了笑,“据我所知,这个字应该是‘死’。”
上次是“恨”,这次是“死”。
“夜空实在太美了,会不会是飙车族搞的鬼?没有写‘罪大恶极’就算走运了。”
神在天堂司宇宙,人世间平安依旧。
怎么可能。
6
“警察才不会理你。”这是生驹的第一反应。
“除非你被人砍、被车撞、被暴打,或者被泼硫酸——”
“别说了,乌鸦嘴。”正端着咖啡走过来的佳菜子皱着眉头说,“你们没听说过话是有能量的吗?一旦说出口就会成真。”
“哦,是吗?”生驹夸张地点着头称是,“这么说,你每天晚上都在祈祷赶快找到男朋友哕?”
“真无聊。难怪老头而讨人厌。”
等她走了以后,我说:“我可没指望警察。”
“那个令人震惊的涂鸦现在怎么样了?”
我忍不住笑起来,“房东暴着脑门上的青筋和我一起擦掉了,他以为是恶作剧呢。”
“你没有告诉他?”
“嗯。但我提醒他关好房门。他可是那种为了维护言论自由会去申请合法持有霰弹枪的老人咧。”
“日本就要靠这些老人家了。对了,找到小枝子了吗?”
我拿出便条纸给他看。我今天早晨打电话给介绍我和小枝子认识的那位学长,他目前在贸易公司工作。我打过去的时候,他正准备出门,所以免去了一大堆问候。
“不过,对方很不相信我,一直问我真的有急事吗?看来,我做人还真失败,他以为我要报三年前的一箭之仇呢。”
“那好,这不就代表对方问心有愧吗?”生驹看了看纸条说,“她结婚了。”
川崎小枝子,这是她现在的名字,住在中央区新富町,和新桥近在咫尺。我简直不敢相信。
“她先生是干什么的?”
“好像是学校的老师,可能是她爸的学生。”
“去见一见吧。”肚驹一口嘱千了咖啡。“我当然会陪你一起去.如果你一个人去,她一定会报警。”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明天怎么样?我来约时间,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是《亚罗》的事。”
“你不是要去小田原吗?”
他站起来,穿上上衣,“电话联络就行了。对了,你还要给织田直也打电话,一定要找到他。他既然接过一次,只要你一直打,他肯定会感受到你的意念力的。”
传达意念力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整个上午,我每隔十分钟就打一次,都只听到电话铃声。
我实在打得不耐烦了,便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打去NTT。
“无可奉告。”
“那请你至少告诉我,这个号码是不是江户川区的号码?”
“是。”
“是哪一个电信局的管辖范围?”
“无可奉告。”
真是家好公司。
我从资料架上拿出江户川区的住宅电话簿,从五十音的第一个音开始,一字不漏地查,还忙着拨电话,把听筒夹在颚下,听着电话铃声,眼睛追着像蚂蚁般的数字跑,差一点变成斗鸡眼。
“要不要放大镜?”佳菜子走过来,伸长脖子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