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过去

晚上不像白天那么忙,而且搭讪帅哥的几率也比较大。白天就不行了,来加油的都是些开货车的或者业务员。那天晚上,有个开蓝色宝马的男的……”

  邀她下班后一起兜风。

  “他长得还可以,车上的音乐也很炫,好像是爵士乐什么的。我觉得他还不错,可这时织田走过来对我说‘别答应’:我有点生气,他凭什么管我,于是我说:‘这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他却说:‘今晚不行,你不能跟他走。’我吓了一跳,他那时候的表情超严肃。”

  我不禁感到一阵不安,“蓝色的宝马”尤其让我敏感。

  “所以,我心想,哈哈,原来织田在嫉妒。我就对他说:‘我不想一个人回去,太无聊了。’他却慌了,说:‘那我陪你去玩。’后来,我们去看了电影,又去附近的餐厅吃饭,喝了点酒,我就醉了,他便送我回家。”

  “结果就不知不觉地有了那个气氛?”

  “对。他虽然瘦了点儿,但仔细看,长得还蛮帅的。我觉得他很善良、很乖巧,心想,上一次床应该也没什么。当时我和男朋友刚分手,正好是空档,觉得很寂寞。”

  结果他却不行。

  “完全不行,我觉得有点于心不忍。我安慰他,一定是喝了酒的缘故,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很在意吗?”

  麻子妩媚地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虽然有点糗,不过我觉得他好像在为别的事紧张兮兮的。他不时探头看看窗外,好像被人追杀一样。”

  生驹立刻对我使了个眼色。

  “你问他什么事了吗?”

  “有啊。他说:‘我遇到点麻烦,被侦探社盯上了。”

  “哪一家侦探社?”

  “我没问。我睡着了,早晨醒来时,他已经走了,就这么一次。之后我再没约过他,他不也觉得不好意思吗?所以就再也没约我了。”

  除此之外,我们再怎么问,她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对她来说,织田直也这个年轻人只是个“搞不太清楚,很神秘的人”。

  她突然诗意起来,这么形容直也:“这个人,感觉就像从中间开始看的小说,我对他的过去,也就是他来这家店之前的事一无所知,反而觉得蛮刺激的。”

  麻子喝光杯中的葡萄酒,手托着下巴,摆出偶像歌手在拍宣传照时的姿势,笑着对我们说:“如果你们继续陪我,我可能会想起其他的事哟。”

  我们婉拒了她的邀请,把她推进出租车后,两人并肩走向地铁站。

  “钱包大失血!”生驹愤愤不平地说,“彻底被她征服了,她真是短期大学的学生吗?”

  我脑海里一直想着蓝色宝马和爵士乐。我为什么会那么在意这两个字眼?

  “从她嘴里根本挖不出有价值的情报。这个人根本不懂规矩,真是厚脸皮——虽然年轻貌美,但也不能把我们当傻子……”我停下脚步,生驹跨着大步走了差不多三步才回过头来:“怎么了?”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蓝色宝马,还有爵士乐。”

  我赶上生驹,跑下地铁楼梯,“查一下就知道了。”

  编辑部还有人,电话响个不停。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上个月的事,于是开始找《亚罗》过期杂志。生驹在背后问:“你在找什么?”

  我翻到那一页,递到他面前。

  在“头条”下面,有一篇简短的报道。

  标题是“有四次前科的恶棍专钓看上进口车的年轻美眉”。

  “这名歹徒是上个月在川越被逮捕的多次作案的强奸犯。他平时都开蓝色的宝马。到目前为止,被害人已经超过二十人。这个男人很缠人,只要被他盯上,即使想躲开,他也会开车追上来,把女孩子强行拉上车,闯入女子家中。你不记得了吗?”

  而且这个歹徒是爵士乐迷。爵士爱好者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会暴跳如雷。听说他在犯案时,都会放亚特·布雷基的Morning作为背景音乐。

  生驹看完报道,抬头看着我,小声说:“你的意思是,这个人就是守口麻子说的那个男人?”

  “对。她说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时间上很吻合。那家伙在东京市区到处寻找猎物下手,绝对有可能晃到那家加油站。”

  生驹缓缓摇了摇头,把杂志放回原处。

  “这种推论太牵强了。”

  “为什么?这不是很吻合吗?”

  “吻合的只有蓝色宝马而已。你知道全日本有多少辆蓝色宝马吗?这纯粹是巧合。”

  “不对吧。那爵士乐呢?”

  “那小女孩连爵士乐和进行曲都分不清楚吧?”

  他用平静的语气断然否定。我向他追问。

  “为什么偏偏是那天晚上直也约了她?他还说‘今晚不行,你不能跟他走’,这怎么解释?”

  “他想追麻子,才找这个借口。这种借口很常见,你难道没干过这种事吗?”

  我们两人的声音都很大,办公室的人以为我们在吵架,惊讶地看着我们。生驹拍了拍我的肩膀,降低声调说:“你想得太多了。这叫疑心生暗鬼,当你觉得害怕时,连忘了收进来的衣服都看成是幽灵。”

  我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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