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烫坏了,我的领带偏向一旁。
“你只是想告诉我这件事吗?”
“嗯。”
我知道他在说谎,再迟钝的人也看得出来他在说谎,慎司想要说的事根本和领带无关。
“还有其他的吗?如果我裤子穿反了,要趁我走出去之前告诉我。”
“没有了。”
他说完便向门口走来,脸上已不再迷茫,总之我铁定错过了什么。
餐厅和商务旅馆只有一条小路之隔,餐厅所在的那幢房子比商务旅馆更老旧。餐厅里有四个雅座和吧台,一台十四英寸的旧式电视机摆在餐厅的一个角落,正在播放新闻。靠墙的两个座位都已经有客人了,一桌是一对男女,另一桌是两个男人面对面而坐。
我才刚在靠窗的座位坐下,一个令人眼前一亮的年轻貌美的服务员没拿菜单就走了过来,她说:“早餐只有一种。”
“看起来好像是。”
所有的客人都吃着相同的东西。
“但咖啡可以免费续杯。”她嫣然一笑接着说:“先生,你的领带歪了。”
我不耐烦地解下领带,塞进了口袋。坐在斜对面的慎司眼珠子转了一下,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笑。
女服务生离开片刻后,很快便端来两杯热咖啡。真是太感谢了。她把咖啡杯放在桌子上,探出身子,悄声问:“先生,你是《亚罗》杂志的记者,对不对?”
我吓了一跳。
“你怎么知道?”
“我听小狸说的。我告诉你,听说那一桌的两个男人也是某报社的记者,你们应该是竞争对手吧?要不要我帮你打听一点消息?”
我转头看了看靠墙的那两个人,我不认识他们。
“探听?探听什么?”
“关于井盖事件的独家啊!”
我差一点认真了起来,“他们说找到那个孩子了?”
“这倒没说,”女服务生把嗓门压得更低了,她把脸凑到我旁边说道,“但是,这种时候记者不是都会相互打听情报的吗?”
日报的记者的确会这样。
“如果有值得打听的消息——”
“包在我身上。”
厨房传来喊叫声,她急忙离开了。慎司看着她远去。
“她连续剧看多了。”
听我这么一说,慎司木然地将视线移到我的脸上。
“她会求你让她做封面女郎。”
“怎么可能?”
“真的,我就是知道。”
慎司一脸严肃地说完,用手指揉着眼眶周围,“我好像开始不受限制了。”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我也就没有搭腔。
慎司红着眼眶,好像在读别人写好的文章似的快速说:“小狸是那个前台伙计的绰号,因为她觉得他长得很像狸猫。那个女服务员有时会和他约会,缺钱的时候,就在那个饭店的一0二开房间。”
我笑着说:“你昨晚和前台伙计聊了一整晚吗?”
慎司摇了摇头:“他只给我看了地图而已。但我就是知道。”
这一次是我迷失了方向。
慎司睁开眼睛,在我开口之前,他急忙说:“等一下,让我整理一下。我以前不是这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我把手放在桌子上,看着他的脸。
“我知道丁。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了。所以,你先别说话。”慎司好像频频点头似的颤抖着,喃喃地说:“我好像处在开放状态。这是我第一次。”
这也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昨天晚上还觉得他是个活泼的少年,难道他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女服务员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微微张着嘴,一副准备向闺中好友分享八卦的样子。她把托盘放在桌上,像刚才那样凑到我的面前,小声说:“他们是《东京日报》的。”
她的呼吸中散发着甜甜的口香糖味道。我也学她的样子轻声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消息?”
“那个小孩是为了找他养的猫,才掉进下水道里。”
“哦。还有其他消息吗?”
“他爸爸在市公所户政科工作。”
“哦。”
“真可怜,他妈妈几乎崩溃了,听说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这些事我都已经知道了,但我仍然露出钦佩的样子:“你真厉害。”
女服务员更加贴近过来,我几乎可以从她的领口看到她的胸部。
“有用吗?”
“有啊,你真善解人意。但对方可是大报社。”
她一脸暧昧地弹了一下我衬衫的领子,“我总是愿意帮帅哥的忙。”
“不敢当,不敢当。”我笑着说道,“但是我们杂志的封面不会用非专业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