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在这里等他们吗?”
“可以啊。要不要喝咖啡?如果可以在杂志上介绍他们也很不错!”
我突然觉得左手臂很疼,低头一看,才知道慎司很用力地抓着我。他睁大眼睛。我用胳膊捅了他一下,他才恍然大悟地松开手。
“对不起,”他慌忙解释,“我刚才什么都没干。”
今市走了进去,里面立刻传来咖啡机磨豆子的声音。
我和慎司就像在等待判决一样。慎司靠墙站着,握紧拳头放在嘴边。我站在窗户旁,一边看着马路,一边侧耳倾听引擎的声音。
“你们要不要看看他们的作品?”今市探出头来,恬静地笑笑,“你们肯定会喜欢的。”
他双手各抱一个像一扇小窗户般大小的画框走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考虑到采光,他挂在墙上后,继续调整位置,然后捻着胡子问:“怎么样?”
左侧的那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只是格子条纹,只能说是奇特的格子旗帜。
“左侧那幅看起来像蒙德里安的风格。”慎司说道。
“才不是呢。这幅象征街道。人都被压扁了,所以变成了直线。”今市认真地解释着。
右侧的那幅,在一片让人联想到大海的蓝色背景中.画满了信号灯——都是红灯。今市发现我在看那张画,立刻来了劲儿。
“这一幅很不错吧。这幅画叫‘警告’。”
布满画面的红灯的确有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震撼力。可能没什么特别的含义,却可以唤起紧张感。画家在作画时,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灵感的?是导致多人伤亡的交通意外现场吗?难道他搜集了灾难现场四散的感情残渣和充塞在空气中、肉眼看不到的悲鸣、哀号,构思出的这幅画嘛7
搜集残留在现场的感情后,重新架构、重新体验——这不就像慎司告诉我的那样吗?
和艺术才华一样,特异功能者只要多练习,能力就会增强。
警告。红灯。
我是怎么了——我摇摇头,转头望向窝外。这时我不禁倒吸一口气——正下方的马路上,停着一辆深红色保时捷。
7
当门打开,两个年轻人走进来的那一刹那,我还以为他们俩是兄弟。体型明显不同,仔细一看,长相也不一样,但给人的感觉很相似。画那种令人费解的画的同好,让他们身上散发的气质也很相似。
他们的行头也很接近:牛仔裤、运动衫配白球鞋。全白的球鞋,没有红色外套。
今市把我们介绍给这两个年轻人。我靠在窗框上,拳头在裤袋里握紧,我怕自己突然说出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的话。慎司仍然站在那儿,一只手放在异型高脚椅上,支撑着身体。
今市凭着自己的主观意识介绍,说我是对他们的画有兴趣而特地来采访他们的。两个年轻人看看他,又看看我,一副莫名所以的神情,最后他们互看了一眼。
“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其中一人发问。他个子比较高,右手戴着一个钛制的腕表。
“别人介绍的,”我回答,“但我来找你们,并不光是为了画的事。”
“我就知道。”年轻人笑了起来,他们笑得很开怀。
“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不好意思,请问贵姓?”个子较矮的年轻人问遭。他只是比他的朋友矮一点,和我并没差多少。
我报上姓名,高个子点了点头说:“我叫垣田俊平,他叫宫永聪。”
“那幅警示灯是谁画的?”
“是我。”宫永聪回答。“你喜欢吗?”
“对。”
“太好了。我也对这幅作品很满意。”
“你对自己的每一张画不是都很满意吗?”垣田俊平开他玩笑。
“对啊。要不怎么敢画出来。”
慎司一直盯着我看,我故意视而不见。
“你们都是大学生吗?”
“对.没错。”
“艺术大学吗?”
“不是。”两人都有点害羞地笑着。
“高攀不上。”
“那儿门槛太高_了。”
“根本挤不进去。”
“我们读的是一般的学校,是一所相关企业绝对不可能录用的不起眼的大学。”
“你们是老朋友了吧?”
“对,从开始画画时就认识了……”垣田的睑上终于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对了,请问你找我们有什么事?这样好像警察问话。”
“喂。说话别这么冲嘛,”宫永碰了碰他朋友,“这样多没礼貌。”
“不,没关系,我也很失礼。老实说,我是有点事想请教你们。”
我指着背后的窗户,“停在下面的那辆红色保时捷是你们的吗?”
两人沉默了一下,宫永回答:“对,是我的……”
“真厉害,一定很贵吧?”
“其实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