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了吗?
这时,梗子突然抓住我的手,用很大的力气把我拉了过去。
「牧朗先生,牧朗先生,你到哪儿去了?我,嘿,不用担心了!后嗣,你的孩子,嘿,在这里,这么大了。我不再做那种过份的事了,请原谅我,对不起。」
我一时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梗子把我的手拉近自己,一面用尖锐的声音哀求着,一面把我的手逐一地紧贴膨胀的腹部和胀得大大的乳房。力量异常地大,我顺其自然被摆布,但很快地了解自己处在何种状况,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梗子小姐!梗子!请镇静些。这位不是牧朗先生,是在替我们找牧朗先生的关口先生呢。」
凉子抓住梗子的肩膀摇昊着说道。
梗子把我的手甩开,短暂地发出硬咽似的声音后,随即以弃犬似的眼睛看着凉子说道:
「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再做了。」
凉子无言地转到我前面,温柔地把妹妹弄乱的睡衣顺了一顺。定睛一看,梗子的衣服前面几乎是敞开的,腹部除了卷着的白棉布以外,接近半裸。越过凉子的肩膀,窥伺得到浮出的苍白的乳房,我移开了视线。
「很抱歉,弄乱了……已经没事了,没事了。梗子……」
凉子确认似的视线正对着她以后,梗子再度显露出胆怯的弃犬似的眼神,点点头。
「失礼了,请原谅。」
恢复镇静的梗子的声音,和凉子一模一样。
「我这个样子,就在床上和你见面,本身就非常地失礼。而且还弄得乱七八糟……本来光是这副难看的样子就……」
说话本身就很沉痛了。她尽全力发出声音,不过,眼睛恢复了知性的光亮。
「我叫关口,请放轻松,不用介意。」
我进到这个房间后,就一直没说话,也有因为紧张的关系,嘴很渴,无法顺溜地说话。
「一直都在这个书房……书库里休息着吗?我觉得旧馆的病房似乎比较令人安心。」
「啊,当然说的也是来的话,会先到这个房间不过,我先生在这个房间不见了的关系,我想他如果回所以,一直待在这里。很笨吧。请嘲笑我。」
我想象着藤牧氏突然出现在这个没有人在的房间的光景,实在笑不出来。
「藏书可真多,都是牧朗先生的吗?」
「不,说是代代家传的……有些夸张,但好像是从江户时代到明治、大正、昭和,慢慢地搜藏起来的。我父亲的藏书也有几成混在里面,我先生的几乎没有。」
凉子做了补充:
「原来的书库在住房部分。虽说是书库,实际上像仓库般的地方……战争愈来激烈,等到战祸也开始及于日本国土时,父亲表示这是久远寺的财产,所以把书籍类全移到防空洞,仓库全烧了。但幸好还留下了这些书,由于防空洞有崩毁的危险性,所以把书都埋了起来,住房部分已完全没有收藏这些份量的书的房间了,所以在这栋建筑改装时,不得已只好把这里当作书库了。」
原本觉得为了新婚夫妇特地改装的房间配置有点儿怪,明白了原委后终于了解了。换句话说,虽名义上说改装,但几乎没有更动。光是做书架的费用,恐怕这间书库就比夫妇的寝室费用还高吧。这真是很奇妙的事哩。
「我想请问有关你先生的事,你先生……关于你和牧朗先生的、那个、夫妻关系……」
「坦白说,感情不算很好。」
「怎么说?」
「那个人因为沉默寡言,像夫妻之间亲密的对话……当然我并不知道其他新婚夫妇都说些什么……总之,我们不曾谈过类似亲密的话。」
梗子在说话时张眼望着我们走进来的门,简直像那里站着藤牧氏似的。
「我问一个很不好开口的问题……我听说,你们经常吵架……」
「是的……说是吵架,其实都是我单方面地对我丈夫发很大的脾气。那个人从不会对我发牢骚,更别说使用暴力了。从这一点来看,他是圣人君子,那个人……」
「是什么原因呢?」
「嗯……我想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想可能是言谈间有什么差错、心情不对,都是这些琐碎事情的累积。现在回想起来,如果是这些事情招来这样的结果,我对自己的愚蠢非常生气……后悔也后悔不完。」
梗子在说话当中流下了大颗眼泪,说完话头低了下去。
「那么,你认为你先生失踪的原因,是因为你的关系吗?」
与其说我是侦探,不如说更像临床心理学的社会工作者在做调查。如此一想,我的心情轻松了。比起模仿我不习惯的侦探,装成心理学者还比较像。
「那个人简直就是不抵抗我。……所以,我真的可能对那个人太甩赖了。即使我说多么过份的话,他也完全咬牙忍住了……答应我任何的要求。还有,我觉得当时的我非常地可恨……想起来,我是多么过份的妻子呀……嘴巴骂脏话、也动了手,而且还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残忍的事?什么事……?」
梗子抬起惊慌的脸,然后闪闪烁烁很担心地窥伺着姐姐。
「没关系,梗子,不要隐瞒,全告诉关口先生吧!」
凉子就像母亲说给孩子听似地说道。
「……是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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