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对准任何人的咽喉。
但是……
他们在发出松了一口气的叹息之后,又从心底感觉到了恐惧。
激情型的帝王,没有责怪任何人,反而是将一切都咽回了自己的肚子的事情,令他们的背上不由得冒起了冷汗。他们害怕的是,如果就这个样子下去的话,帝王是不是会就此疯掉?
路西安对饭菜碰也不碰,只是从早到晚地狂喝着,不断地喝着酒。然后,又偶尔扭曲着嘴唇,嘟囔着一些谁也听不清楚的词句。
如果要拿什么来比喻的话,他的样子就像是在广阔无际的大海上突然被卷入了暴风雨中,只能无可奈何地拼命让自己不被巨浪吞没的一叶小舟。
难以忍耐的悔恨日复一日地翻卷着漩涡,在路西安的内心掀动着狂风巨浪。
即使象喝水一样地灌下了无数的美酒,也依然无法醉倒。
明知喝不醉还要喝的酒说不出的苦涩。
但是,如果不把自己灌到直不起腰来的程度,路西安就无法入睡。
他那浑浊的黑眸里充满了苦闷,青筋暴露的额头也在不断地颤抖。
这样的路西安所散发出来的毒气,使得每一个人的精神都受尽了折磨。
然后,到了第五天的晚上,路西安眼中的疯狂终于淡薄了下去。
当人们看到即使因为路西安的严厉的目光而依然手足无措,但已经开始勤快地打点起了帝王周边事情的玛拉之后,都抚摩着胸口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认为帝王狂暴的心情终于平息了下来。
但是,以撒玛拉为首的,所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们,却从另一个意义上感觉到了精神的紧张。因为他们知道,那并不是帝王的疯狂得到了平息,而只是他在自己的心里得出了某种不知道是什么形式的结论而已。
正因为如此,当路西安脸色憔悴、不动声色地下达了下面的命令的时候,在座的每个人连哼也不敢哼一声,全都深深地垂下了自己的头颅。
“从明天起,还照原来的样子,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继续监视奇拉。至于具体怎么做,撒玛拉,就由你负责吧。奇拉一天之内在哪里做过什么事情,都要在当天详细地汇报给我。撒玛拉,不管发生什么,你也要亲口地向我汇报。还有,如果万一出现什么需要借助杰斯的力量的情况,就由你进行判断,采取应急措施。明白了吗?”
“还有,借这个机会,我要和各位声明一下。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完美无缺的人。我也没有自我陶醉到认为自己作为吉奥的帝王,是个可以胜过父王的明君。正因为如此,对于各位的劝说和进言,不管最后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但我并没有一开始就听也不听的意思。因为我知道靠我一个人是无法治理吉奥的。但是,那种自以为是的小聪明型的忠义面孔只会让我恶心!只有这一点,希望各位可以铭记于心。”
以那一天为界限,路西安再也没有出现过狂暴的举动,但是,在他的脸上,也再没有出现过喜悦的笑容了。
玛拉对于呆在这样的路西安的身边感到十分的痛苦。
在看到路西安近乎疯狂的举动时,自己却无法为他做任何事情,这令玛拉痛感到了自己的无力,也让她品尝到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路西安会疯狂到那种程度呢?
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谁也不肯告诉她理由的所在。
她想要知道。
在每天都被莫名其妙的焦躁和不安的折磨的情况下,她越发地想要了解真相。
但是与此相反的是,她又害怕知道。如果一切都呈现在她的面前的话,那么她和路西安至今为止所建立起的一切东西是不是都会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崩溃掉呢?一想到这一点,她就失去了逼问其他人的勇气。
玛拉非常不安。
因为心爱的帝王的态度变了。而且是在某一天,突然地……
最开始她还以为只是自己多心。
但是,在满月之宴,玛拉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伴随着意料之外的惊愕,她看到了路西安心中的伤口。
流言,就算是不想知道的讨厌的事情,也会自然而然地传入大家的耳朵。如果说她不在乎奇拉这个存在的话,那只能说是骗人的。
但是,她对于路西安的爱并不会因此而改变。不,或者说,反而会因此而进一步加强。
自己是女人。
是可以为路西安生下孩子的女人。
奇拉所做不到的事情,自己却可以做到。与其说是优越感,倒不如说,这是一个爱着路西安的女人所不可动摇的自负。
但是,尽管如此……
还是不安……
路西安很温柔。除了那令人颤抖的狂暴的五天以外,他还是一样那么温柔。
但是,这是一种让人感觉到仿佛有什么小刺横恒在喉头的温柔。即使交换着接吻,即使将她搂抱在怀中,也不再有以前的那种洋溢在全身的温和的暖流。曾经那么相爱的路西安的心,好像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在了远方一样,让玛拉充满了难以言喻的不安。
王宫中开始恢复了平和的气氛。
人们的脸孔和口气中,终于又出现了不再是强装出来的明朗。
那是发生在这么一个夜晚的事情。
在事隔许久之后,王宫召开了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