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
“客人?”
会是什么人呢?
带着这个念头而静悄悄地打开房门的奇拉,在看到了预料之外的撒玛拉的面孔的时候,立刻停住了脚步。
“不好意思,奇拉。我也知道在你不在的时候这么做不合适,不过是店主让我到你房内等你的。”
一边辩解一边站起身来的撒玛拉,和店主一样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奇拉,只不过他的目光要来得节制和客气得多就是了。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奇拉手上的兰色长袍上,然后轻声地问了一句。
“好严重!是谁干的?”
奇拉垂下目光。
“只是单纯的打架……”
他用掌心笨拙地擦拭了一下嘴唇。
“不过,真亏你们能找得到这里……”
“只要有心找的话并不是什么难事,因为你很引人注目……”
撒玛拉的声音非常低沉,似乎还包含了一些其他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监视我的人是无处不在了?真是辛苦你们了。我对你们来说就这么碍眼吗?”
奇拉一边口气平和地说着,一边坐了下来,再度郑重地注视着撒玛拉。
两个人都在彼此的身上意识到了路西安的影子。
但是,就好象提起这个名字是一种禁忌一样,两个人都只是用目光探索着对方的想法。终于,撒玛拉先忍不住了。
“虽然我知道这么做非常的自私,但是,能不能请你离开吉奥?”
他说完之后在奇拉的面前放下了一个沉重的小袋。
奇拉面无表情地扫了那个大概是装满金币的小袋一眼,转而用一种讽刺的眼光凝视着撒玛拉。
“为什么?我只是一介的游吟诗人而已。”
但是,撒玛拉的回答却出乎意料的辛辣。
“奇拉,我不是不能理解你想冷嘲热讽几句的心情。但是都到了这种时候,就请你不要再装傻了好不好?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只是把事实叙述了出来而已。不管在你们的眼睛里是如何看我的,现在的我也只是个无名的游吟诗人而已。”
“以你的本事,就算是离开了吉奥,也不愁会缺少赚钱的地方吧?
正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我们才会做出这种任性的要求。如果你嫌这些钱还不够的话,我想你只要说个数字,我们都会照付的。”
“这是重臣等人的全体意向吗?”
“没错。等到了春天之后,路西安陛下就将迎娶王后。在距离那件事两年之后,他才终于有了这个心情。不,或许该说他才终于从打击中站了起来,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事情可以平安顺利地进行。有时飘落在水面的一片落叶也会激起意料之外的波纹,我们可不想冒这个险。”
这个时候,奇拉突然想起了在路西安的怀抱中绽放出了灿烂微笑的玛拉的面容,以及他们之间那深情脉脉的接吻。
“现在再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呢?
撒玛拉。就算在腐烂的东西上盖上盖子,恶臭的味道一样会飘散出去。在这种时候与其拙劣地掩藏,是不是还是干脆向将要成为他妻子的人坦承一切比较好呢?
告诉她,那家伙只是个不值一提的,背叛了路西安陛下的下贱东西。”
撒玛拉一瞬间失去了回应的语言o
“好尖刻……”
“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执着呢?
我只是想在吉奥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而已。除此以外我不指望任何东西。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所有人都要硬跑过来,揭开已经流逝了的过去呢?为什么?”
“那是因为,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实在太过出色了。奇拉!
你完全背叛了我们对你的设想。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身心俱疲,狼狈不堪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的话,大概没有人会对你如此执着吧?
事到如今,好歹就老实说一次真心话吧。也就是说,我们是在害怕。你的那份安详,那种仿佛超脱了俗世的一切qingyu、丑恶的感觉,那从身体内部渗透出来的清澈。而我们所害怕的,则是路西安陛下在感情上的强烈。路西安陛下是在逞强。我觉得,他因为看到你在堕落之后依然不会任由他摆布而感到了烦躁不安。那个时候,我们逃避了真实。不,或者该说,是我们在伊梨丝公主为良心的谴责而试图开口的时候堵住了她的嘴,让她成为了牺牲品。因为我们相信,这是为了路西安陛下好,也是为了吉奥好。路西安因为对你过于执着,甚至不让女孩子靠近他的身边。也许这就是路西安陛下特有的爱情的证明。但是,路西安陛下在身为一个年轻男人之前,他也同时拥有吉奥帝王的身份。如果要问我们这两者哪一个才比较重要的话,我们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作为帝王的路西安。吉奥的帝王宝座是独一无二的,但是作为爱情的对象则有的是替代品,我们是这么认为的。对于我们这些吉奥的臣子来说,你的存在就象是眼中钉,肉中刺。奇拉。但是,我们因为对于这件事情过分的在意,反而完全忽略了被谎言所勉强扭曲的东西,总有一天要发生龟裂的真理。不,或许我们只是在天真地认为,无论是仇恨还是心中的伤口,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痊愈吧?在玛拉殿下的爱情的滋润下,路西安陛下已经完全从伤痛中恢复了精神。这一来,已经没有了任何需要我们担心的事情。剩下要做的,就只是等着他们两人之间的孩子诞生而已。我们就是试图用这个方法来忘记牺牲你所带来的罪恶感。但就在这时,你突然出现了。就好象在我们志得意满的心灵上,神明突然给予了一铁槌一样。这个样子下去的话,扭曲了真实,由虚伪所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