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路西安并不容许他这么做。
就在他将要穿越路西安身边的时候,路西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奇拉吃惊地抬头看着路西安。在路西安的眼睛里,他看见了烈而又冰冷的火焰。在接下来的瞬间,奇拉已经被路西安用力地背对着大树按在了那里。
奇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呻吟。
“虽然对于那种不知羞耻,厚着脸皮回到吉奥的家伙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既然你要保持沉默的话,那我就亲手撬给这张嘴给你看!”
在话还没说完之际,路西安就把奇拉的手臂反扔到了背后。
奇拉拼命地咬住嘴唇才没有让呻吟泄露出来。
但路西安却毫不在意地更加大了力量。
肩膀好象要脱臼一样,被毫不留情地扭曲到背后的手臂抽搐着,疼痛一直传到了指尖。即使想要呼叫,也因为慌乱的呼吸堵塞住了咽喉,所以发不出任何声音。
背靠着树干,奇拉的头逐渐滑落了下去。就连在肩膀上飘动的银发,看起来也仿佛是在因为语言所无法表达的痛楚而颤抖。
一把抓住奇拉的长发,路西安用力地拉起了奇拉的面孔。然后,低声诉说了起来,用一种包含着毒素和荆棘的口气……
“你所宝贝的伊梨丝啊!奇拉,在满月之宴后,居然愚蠢到想要切腕自杀哦。”
一瞬间,奇拉甚至忘记了肩膀的疼痛和手臂的麻木。他的双眼大大地睁开,似乎连眨眼都忘记了的一样凝视着路西安的黑眸。
这一定是骗人的。他希望这是路西安为了折磨自己而编出的谎言。
但是,尽管嘴唇颤抖不已,奇拉还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抽搐着面孔,紧紧地咬住了自己的双唇。
即使和自己目光正面交锋也毫不动摇的奇拉,只是因为听到了伊梨丝的名字,就产生了大到出乎意料的动摇。路西安真正最憎恨的,也许就是这样的奇拉吧?
或者说,他对于即使堕落到谷底,也依然不会让自己随心所欲的奇拉,还有着什么其他更发自心底的难以形容的感情吧?
狠狠地瞪着奇拉的蓝眼,他的声音因为憎恨而十分粗鲁。
“为什么不哭?为什么不惨叫?为什么总是这样看着我?”
这个时候的路西安,不管是用采用什么手段,哪怕是要触犯禁忌,也想要让奇拉跪倒在自己的面前吧?
或者说,那种想要让奇拉哭喊着跪地求饶,然后再随心所欲地践踏他的疯狂,已经完全蒙蔽住了他的眼睛吧?
在黄昏的森林中,没有其他任何人的身影。就算是抛弃一切的虚荣和面子尽情的摧残奇拉,也没有其他任何人会来提出置疑。
就在那一瞬间……
在冷风席卷着落叶穿过森林的时候……
两人之间所僵持着的什么东西,无声地进裂了。
在那之后,究竟又过了多少时间呢?
在睁开眼的时候,沉重而又酸麻的疼痛已经开始了。
仿佛是有什么细长的舌头,在一点点地挖剔着自己的创口……,每当这时,全身上下都会仿佛龟裂一般地掠过阵阵的刺痛。
头脑就好象灌了铅一样地沉重。手足上都缠满了泥土,就连呼吸似乎都成为了奢侈的事情。
奇拉毫无意义地呻吟着,咒骂着什么。然后,懒洋洋地、无力地微微地睁开了眼睛。
在他的视野中,是已经染成了黄昏色的天空,以及一直将树梢延伸向天空的树木。
不久之后,“啊……啊……”
他泄露出了无助的呻吟。
没有一个人……
除了风吹拂树叶的声音之外,也没有任何动静。
奇拉再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是在责备自己病弱的心脏不应该如此剧烈地鼓动一样,极力在试图让胸膛平静下来。
那是一个长长的,可以让人从心底冻结的噩梦。一个在他那多少还有些未了的余情上彻底浇上一盆冷水的残酷的现实。
被路西安强硬地、毫不容情地穿透的部分,现在依然火辣辣地作痛。而某个比这个伤口更加深的地方,如今正在不停地流淌着鲜血。
但是,从他那抿成一线的嘴唇里,没有泄露出一丝的呜咽。
冰冷的清风刺激着肌肤,然后又很快飘回了上空。
一瞬间,奇拉抖动了一下身体。然后缓缓地坐起身来。就在这时,奇拉的蓝眸中突然落下了一道阴影。
一件质料上等的深蓝色的长袍。
路西安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才把它披在了奇拉的身上呢?
在用武力强行地压制住了悲鸣不止的哀求之后的突发奇想的体贴吗?
奇拉不知不觉叹了一口气。现在他已经连推测这个的力量都没有了。
他拖着疼痛的身体上了路。在到达旅店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肥肥胖胖、长着一张红脸的店主毫不掩饰好奇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奇拉,然后用故意装出的若无其事的口气告诉奇拉有客人在房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