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全一卷

我倒要看看,你这付清高的模样究竟还能扭曲到什么程度。”

  “陛下,您的玩笑有点过头了。”

  大概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的关系,阿那斯终于忍不住插了嘴。

  但是,路西安连眉头也没有动一下,继续攻击着奇拉。

  “怎么样,奇拉?干脆我今晚就把你买下来,找个什么人把你疼爱到直不起腰来的程度怎么样?这也算是一种余兴节目吧?”

  “请您不要这样。如同您所说的那样,我现在只是一介的流浪诗人。象我这样卑贱的身份,就算是出于玩笑,也会玷污各位大人的名声吧。”

  奇拉并不是在劝告帝王什么,也没有庇护伊梨丝的意思。

  如果在语言中缠绕上憎恨的话,那么出口之后就相当于伤人的凶器。而这把凶器伤的并不是身体,而是心灵。奇拉只是不想重蹈两年前的覆辙而已。

  但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路西安并没有在怒火的包围下而冲上去殴打奇拉,也没有对他大骂出口,他只是在嘴角浮现出了一个冰冷而自嘲的笑容。

  “什么吉奥帝王的面子,这种玩意早就已经一点残渣都不剩了。难道不是吗?被自己养的狗而咬伤手的男人有多么愚蠢,全天下不都已经清清楚楚了吗?事到如今,我早就没有什么需要哭着闹着去珍惜不放的名声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番话深深地刺人了奇拉的胸口,让奇拉一时也无话可说。

  屈服于伊梨丝的哀求,替她的幽会牵针搭线的人是奇拉自己。

  而为了保全自己而扭曲了这一事实的人是伊梨丝。

  阿那斯等重臣则是借此而顺水推舟。

  然后,在不容一句辩解的情况下,路西安用憎恨之剑斩断了两人间的爱。

  但是,不管是谁先下的手,但所谓的伤口,是一个可以把任何人的心都平等地撕裂的东西,奇拉直到现在才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所有人都只能屏息静气地在一旁默默守望。

  在路西安那过于强烈的感情的魄力下,没有一个人还发得出声音。他甚至不惜无情将自己亲生妹妹的伤口暴露在大家面前,不或者该说,他甚至不惜亲手揭开了自己滴血的伤疤,他对奇拉的憎恨就是到了这种程度吗?

  “你是为了什么目的才回来的,我也不想再问了。反正就算知道了这种事情,也成不了什么下酒的菜肴。不过,你不要以为在这里露面了之后,还可以平安无事地回去!”

  那么,你打算把我怎么样呢?

  奇拉并没有问出口。因为在他开口之前,闪着昏暗光芒的剑背已经在轻缓地拍打着他的面颊。

  “陛下!”

  “路西安陛下!”

  重臣之一瓦代鲁的尖锐声音和迪兰的粗重叫声几乎是在同时响了起来。

  “不要吵闹!只是个余兴节目!”

  路西安的厉声一喝,令迪兰的动作迅速僵在了当场。

  所有的人都好象从心脏被冻结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路西安改变了手势,将剑刃翻到了上面,就这样,仿佛故意戏耍一样地对准了奇拉的咽喉。

  “贱货就该有个贱货的样子吧?要不要我干脆毁了你的喉咙,让你今后都不能再人前歌唱!”

  “这样做,就可以平息你的怒火吗?”

  奇拉并没有因为恐惧而声音颤抖,也没有摆出虚张声势的强硬态度,他的口气自始至终都是那么平和。这是一直与死亡为邻的奇拉所才能拥有的一种难以形容的宁静。

  路西安的双眼瞪得几乎要进出了眼眶。

  赤黑色的愤怒仿佛在他的头顶都燃烧了起来,在座的每一个人的面孔,都因为惧怕奇拉的喉咙下一刻是否就会飞溅出鲜血而抽搐了起来。

  但是,紧绷在路西安和奇拉之间的紧张的气氛,既没有瞬间进发,也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

  “看来两年的时间,让你的脸皮也厚了不少呢。算了,无所谓,一口气给你个痛快的也起不到助兴的作用。我会用仿佛棉绳勒住脖子一样的手法慢慢地要你的好看的!”

  这并不只是单纯的威胁,也不是包含着毒素的场面话,对于这里面的含义,奇拉早已经了解到了骨髓里。身体上的伤口虽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痊愈,但是被撕裂的心灵却没有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到修复。即使爱情可以成为回忆,憎恨也绝对不会成为过去。

  这就是人世间的常理。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胸口一热,疼痛又发作了起来。

  这并不是因为没有置身之地,成为众人眼中的小丑而感到的尴尬,也不是什么过度的感伤。这是只有奇拉才知道的那个预感。

  “那么,我就此告退,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路西安既没有点头也没有否定,只是一边将视线停留在奇拉身上,一边催促玛拉为自己倒满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那是如此冰冷,几乎要让人麻痹的视线。

  比杀意还要险恶的憎恨,深深埋藏在这双黑眸的每个角落。火热而又让人不寒而栗。

  奇拉无声地深深垂下了头。然后就这样缓缓地站立起来,抖了抖衣襟,掉转了身躯。

  但是……

  与他举止的优雅形成鲜明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