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像雪崩般的倾泻而出。
目光停留在笔记本的封面上了。
『三年二班 御子柴里美』
重复读了好几次。
[御子柴……?]
是我的名字啊。但是在里面操纵着我身体的家伙、并不知道他自己所操作的身体是谁的身体。为了弄清是谁的身体而到处寻找着、而现在终于看到了那笔记本得知了这名字。
对、正是如此。我是御子柴里美、十六岁、开明高校的高一生、可爱的女子高中生。
那么、——你究竟是谁啊?
这个该称之为【凭依现象】吧。又或是、附灵?降灵?
话说起来——正好想起一件事。小时候、妈妈有说过。
[外婆在——]
妈妈所说的是、妈妈的妈妈、从我来看就是妈妈那边的外婆。爸爸那边的爷爷和奶奶都还健在的说、而妈妈那边的就只剩下外公一个人了。而还是小孩子的我则向妈妈询问、外婆怎么了等等……。
[外婆在妈妈还是小孩子的时候、脑子变的有点奇怪了。突然说出、我转生成谁了?等什么的。对着女儿的我尽然说这孩子是谁啊、不认识!等等。因此、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马上就去请了医生来诊察、虽然也去做了驱魔仪式、但还是没有治好——]
招魂者、第一次知道了这个单词、大概是那个时候记住的吧。那个时候、妈妈把灵转移现象的说明说给了我听。
有个叫隔世遗传的现象。祖父母的某一个人说拥有的遗传性质会在孙儿一代、而不是儿子一代出现的意思。
当时、说这个事情的妈妈和听这个事情的我都还是半信半疑的、本来是压根就不信的、但是外婆好像真的是被谁灵转移附体了。而我、则可能是接受了外婆所拥有的、招魂者体质而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因为是这种体质、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家伙、则正好窜了进来。
现在的情况、也只能这么想了。
虽是这么说、但是、这之前没有去碰过什么东西、却会突然发生的事情?
什么都没有的正常的——还是、这大半夜的。
现在、是几点的说?
不经意地就这么想着、向朝墙壁那边的挂钟望去的时候、才发觉到我无法驱使我自己的身体。这可真让人、不爽啊。
(挂钟啊快看挂钟啊。直视朝墙壁上的挂钟看过去就好了、只想看看时间而已。)
虽是那么说——不、是想那么说、但是发不出声音、没有办法传达到操纵着我身体的那个家伙那边去。啊~啊~、真让人不爽啊!
这个人……大概是个男人吧、有时候会不经意地这么认为着。
刚起来的时候、先拉了头发。本来头发并不长的说、于是就觉得奇怪了。然后、就去触摸了胸部、本来的身体是没有那个隆起的地方、于是感觉到违和感。最后、把手伸进了内裤里面——作为少女来说、不记得有受过这等侮辱。被不认识的人操纵着、去做那种事情什么的。不过、依据场合、操纵的人应该会有适量酌情的余地吧。
那么、那个男人确认了,本应该有的东西却没了的超具冲击力的这件事情。
接下来——要怎么做?
自己的身体、已经不是男人了、转生成了一位叫御子柴里美的女生——那么这个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呢?
我的操纵着、向着门的方向走去了。身子被篡夺了的我、只能照着那个意思行动了。
要出房间么?出去了、做什么?
我试着想了一下、操纵者会做的事情。在这种场合的时候——
『我是谁?这是哪儿?』
有这么句惯用句。(惯用句?已被定下了的台词?)而那以后、那个人在刚才看了我的笔记本、『我是谁?』这个疑问就算是解决了。而、这次则是进行『这是哪儿?』的调查吧?
(这儿是我家哟。地址说给你听吧、高足市港町四番地的五)
虽想这么告诉给他听、但是无法传到到他那儿。这可真让人超级不爽啊。我把门打开了、朝着漆黑的走廊走去。家中相当的寂静、走廊地板的冰冷像在刺痛着那裸脚的脚面般似的。身子在打颤、牙根与牙根都对不上了。
但操作者、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就算想抱住自己的身体、但两手不听使唤。踮着脚、朝走廊悄悄地走去。
二层、除了我的房间以外,还有三个房间、一个是不怎么使用的房间、一个是妈妈的房间、另一个则是、以前爸爸的工作室——现在是妈妈的工作室。
操纵者、走到走廊的时候、并没有去看那三个房间、而只是走过而已。
妈妈好像还没有起来的样子。应该是在卧室里休息吧。这个人、要是突然和妈妈相遇的话、会发生什么啊?这个人要怎么出去?虽然无法预知、不过好在妈妈还在睡着觉、我稍微放了点心。
到走廊的尽头、右手边上有段楼梯。因为是晚上、灯已经熄灭了。操纵着我身体的家伙、没有开灯就走了下去。
(喂!好歹开个灯啊!)
在没有开灯的状态下、走家里的楼梯,对于我来说、比坐过上车还可怕!
我的身体、现在变成了最低级的乘坐物了。因为太害怕了、想闭上眼睛、但是连这个都没有办法办到了。
楼梯的中途有个右转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