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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别再这么做了。我不知道你们谈了些什么,可是你绝不能听他的话。”
真矢用急切的声音对一骑这么说。
4
真矢被分进了另一班。
仔细想想,这也是几年来不曾发生过的事。
和总士不同班,和真矢同班——对一骑来说,日常生活就是这样。
当天——在最后一堂课结束时,分到同班的甲洋走近一骑的书桌,这么问道。
“怎么了,面有难色?是在烦恼等一下的大战吧?”
“不……我有别的事情。”
“有事——?”
“嗯……甲洋待会要做什么……?”
“还有三个人。”甲洋耸耸肩。
从开学典礼开始前直到现在,甲洋利用课堂之间的休息时间,规矩地逐一拒绝了那些女生。
“真辛苦。”
一骑是真心想同情对方的。
“你呢?”
甲洋的说话声——就在这时,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一骑,可以了吗?”
就像要趁着还没被那群跟班包围,总士快步走来。从总士身影中感受到某种无法违抗的气魄,一骑无言地点点头。
甲洋愣住了。
“你说的有事……是和总士吗?”
“嗯……”
突然间,真矢在开学典礼前的表情自一骑胸口掠过。
现在还来得及。拒绝总士的邀约——有一部分的自己,的确正这么说着。
然而一骑却抱着对真矢与另一个自己的愧疚心情,站起身来。
“喔……有四年七个月又十一天没见过了。”甲洋说着,反复地来回看向一骑和总士。
“你在说什么?甲洋?”发问的人是总士。
“就是看到你们两个像这样一起回家啊。”
甲洋带着柔和的微笑回答。他一定是打从心底在替他们高兴吧。因为不知从何时起莫名疏远起来的两个人,又像这样再次并肩走出教室。
“你们从小就一直感情很好。说得也是,就是这么回事吧。”
就这样,甲洋很高兴地接受了这件事。这家伙还真喜欢看到别人感情变好啊。有点吃惊的一骑心想。
“我只是有事找他而已。”总士反倒以漠然的语气回答道:“走吧。”
他催促着一骑,转身背对甲洋。
“不论是什么事,契机都是很重要的。”
甲洋这么说着,就像要鼓励一骑一样,温柔拍拍他的背。
一骑与总士一起走出教室。虽然谁都没说话,不过当他们在玄关从鞋柜里拿出鞋子时—
“是吗……只是这样而已吗?”
一骑忽然听到总士这么低声说道。
“只是这样而已……?”
总士只轻轻耸了耸肩,没有回答。他就这样穿上鞋子,朝校门走去。
一骑默默地跟随在总士身后。不知怎地,他总觉得在总士开口说了什么之前,自己都不该先说话。如果不采取这种态度,那不论总士要让自己看的是什么,他都会无法接受——一一骑有这样的预感。
就在一骑要跟着总士离开时,一个声音自一骑背后传来。
“一骑!”
几近悲鸣的呐喊声几乎让附近的学生都一起回过头去。
“远见……”一骑唤出那个名字,哑然不已。
真矢的表情简直像在担心一骑即将死去一般混杂着不安、恐惧与怜悯,正以瞪视般的目光看向他们。
“为什么,一骑……”
我明明警告过你了。她的口吻就像在如此责备一骑。
真矢甜美的声音,此刻充满了苦涩。
“远见,这……”
这件事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没来由地就想这样回答。说起来真矢的话不也一样没有依据吗。他也这么想着。然而——
真矢快步走来,严厉地看着总士。她的眼中几乎已泛着泪光。
“皆城同学!你打算把一骑带到哪里去?”
毫不顾忌也没先打声招呼,真矢大喊出非常难听的话来。
敢对父亲是镇长兼学校董事的总士说这种话的人,真矢大概算是空前绝后了。附近的学生们为了避免受到连累,与一骑、总士、真矢三人保持距离,远远地围观着这边的情况。
当然,包含一骑与真矢在内,所有人都在等待总士的反应。
——你说这是什么话?他一定会有这种反应吧。每个人都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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