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跟我。
这也是我所想的。我认为欧索普的目的之一就是要耶可布雷夫亲自动手,把自己的手弄脏,如此一来日后的情势才会有利于他。对耶可布雷夫而言,他的立场将会变得进退两难。
古乡将视线转向默默伫立的马利诺夫。
请你试着想想,你在巴黎第一次听到白令海峡破坏计划的理由,以及假萧罗博士为何不得不向欧索普那个恶徒寻求防卫水坝协助的理由。
也就是说,假萧罗博士的情报根本没有传到KGB手上。不,正确地说应该是传到了耶可布雷夫的手上,不过全都被他一手遮天了。于是假唉,每次都加个假字真是麻烦,于是萧罗博士便开始不安了起来,因为不管他提供多少情报,上头都毫无反应,他会感到不安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他才会主动找上佣兵组织的首领,大名鼎鼎的欧索普。说是大意确实是大意,然而这面蜘蛛网早就张罗好了。将所有关于白令海峡水坝的谋略也好情报也好,全部集中到欧索普的手上,能够创造出这么缜密的作战系统的他也实在是了不起。
真不敢相信。
马利诺夫顽固地坚持道。古乡则是一脸愁眉不展的模样,接着突然打开眉头,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似的。
不如来做个实验看看。
实验?
对,看看恢复意识后的副议长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克拉莉丝,急救箱里有没有阿摩尼亚?
克拉莉丝打开急救箱,取出阿摩尼亚的小瓶子准备交给古乡。
啊,旁边的那个也顺便
这可不是白兰地或琴酒,这是消毒用酒精啊!
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古乡一打开瓶盖,立刻将瓶子移到耶可布雷夫副议长鼻梁的正下方。嗅觉受到强烈刺激的耶可布雷夫在呻吟的同时张开眼睛,瞳孔对准焦距之后,接着以迟钝的动作抬起巨躯的上半身。
怎么回事我到底是怎么了?
您平安无事就太好了,副议长。
哦,你是马利诺夫吧!
耶可布雷夫以模糊的语气进行确认,并以手掌轻轻拍打后脑勺。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吗?这是水上飞机吧?
没错,待会儿飞机将会飞回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基地。
马利诺夫慎重地询问。
不知您是否有什么其他的紧急命令呢,副议长阁下?
命令没、没有。
像是要挥去脑子里的雾霭似地,耶可布雷夫摇了摇头,接着突然全身冻结。
双眼中的混浊迅速消失,宣告着清醒已经占据了整个意识。
我想起来了,确实有命令,就是这两个人!
耶可布雷夫粗而长的手指头指着古乡和克拉莉丝。
把这两名不法的逃亡者丢出机外!
表情僵硬的是马利诺夫,而非被指到的两人。
你看吧!古乡意有所指的眼神刺痛了马利诺夫。
还在犹豫什么?为什么不立刻服从命令?
阁下,这两人不只是偷渡者,关于西方恐怖份子的白令海峡水坝破坏计划他们也知道很多,难道不该将他们送回莫斯科审判吗?
没那个必要!
为什么?
因为我说没必要。你可别误会了,马利诺夫同志,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而是要你服从命令。
耶可布雷夫的言行露骨地展现权利者厚颜无耻的傲慢。这充满威吓、蛮不讲理态度,如混凝土般地巩固了马利诺夫的疑惑。
好了,马利诺夫同志,快把那两个人带到升降口去。
恕难从命。
马利诺夫明快地拒绝。
KGB副议长目不转睛地盯着造反的部下。区区一介探员竟敢违背高高在上的长官的命令?数秒之间,他就这么呆呆地愣在那里。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恕难从命。
完全习惯于下命令、被属下服从的耶可布雷夫,似乎正在让自己了解情势。
你打算反抗命令吗?
您不认为那是毫无道理的命令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耶可布雷夫开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是抗命!是反革命罪呀!你应该知道你现在做的是多么无法无天的事吧?
选择背弃国家法理的不是您吗?即便那两个人值得被判处极刑,那样的处置也必须在正当的审判之下,我苏维埃联邦理应是遵照法律与正义来统治人民的国家吧?
马利诺夫的舌尖几乎要喷出火花。
您是国家的重要人物,但是却任意扭曲国家的法理,假使我们的祖国是这样的国家,我们岂不是没有立场去批判西方社会的腐败与堕落了?至少我并不是为了保卫那样的国家而为KGB服务的!
耶可布雷夫在气势被压到之后一直保持沉默。同样被这股气势压倒的还有在一旁的古乡,这效果远比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