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章 巴黎的俄罗斯人

尔?

  线索似乎都纠结在一起了?

  怎么说?

  马利诺夫并未答覆弗明的问题,反倒是反问了回去。

  白令,米开里内的确说出了这两个字。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呢,伯力斯?

  嗯

  弗明挽起袖子。

  白令海峡,还有白令海峡水坝,我能想到的就这么多了。至少不是德国的细菌学者或者丹麦的探险家的名字。就这个时候而言。

  你说得没错。

  马利诺夫颔首赞同,他那暗褐色的瞳孔同时闪烁着清澈冷冽的光芒。

  白令水坝将会发生某件事,从这方向去思考应该是不会错的。

  那么,我先出去了

  来回看着两人表情的斯拉夫斯基书记官开口说道。此刻的气氛让他不得不察觉这些话并不是自己该听的。与KGB探员相处得要如履薄冰,这是他切身的经验。

  有需要的话请随时叫我。

  辛苦你了。

  弗明漫不经心地说着,但起码在形式上给了书记官些许慰劳。待书记官一消失,他立刻又兴致勃勃地回到话题上。

  会是恐怖事件吗?

  大概吧!

  你认为美国中央情报局牵涉在内吗?乌拉基密尔。

  有这种可能。

  但是美国对水坝的建设也投下了巨额资金,再说事迹败露所必须担负的风险也太大了,这么一来不仅会伤害到东西紧张关系的缓和政策,还会遭受国际舆论的谴责啊!

  要是会担心舆论谴责,那今天的CIA早就不存在了。

  KGB也是一样,但是这句话马利诺夫并未说出口。

  再说,美国并非由上到下都坚若磐石地团结一致。自由派与保守派、北部与南部、白宫与国务院,处处都有对立存在,就连企业界也一样。期望国际紧张关系缓和的跨国企业集团,以及持相反意见的军工工业联合企业,他们之间也是不和的。前者希望以社会主义国家的消费者来掌控世界经济,而后者若没有战争或国际对抗就没生意可做。右手和左手未必会永远协调合作,越是像美国那样的大国情况就越是严重。

  唉,你说得也没错,我们内部也有民需派与军需派的对立,而KGB和GRU(注:苏联总参军事情报侦察总局。)彼此之间的关系永远也不可能变好。

  弗明脸上浮现出不快的表情。

  真是的,为了收拾GRU捅出来的漏子,我们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而且还不是只有一两次呢!那些家伙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人为只有靠战车才能改变这个世界。

  马利诺夫一面聆听同僚的抱怨,一面凝神深思。

  一周后,萧罗博士离开了巴黎,而马利诺夫与弗明的身影也在同一天晚上从苏联驻法大使馆里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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