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隆贝尔特毫无感情的说着。
「我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父王竟然被他如此侮辱!」
洁拉朵骤然转过身来,对隆贝尔特大声咆哮。
「你跟父王都一样,为什么都不说话呢?贵为一国的国王,竟然被区区一介佣兵如此愚弄,为什么你们还可以默不作声呢?」
「可是,公主。如果在那时大发雷霆、直接指责那个人,如此一来可能会连国王的威信都因而荡然无存喔。」
面对怒声相向的洁拉朵,隆贝尔特依然面无表情的回答着。
「可是。」
「公主,您也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像这种必须配合状况做出的举动,请您最好尽早记起来。这样才是明智之举。」
洁拉朵只能用力抿着自己的下唇,听着隆贝尔特从口中说出,如此冷漠无情的话语。
「那么,在下就先告退了。」
隆贝尔特朝洁拉朵深深一鞠躬,接着便直接走出了房间。
门扉无声的关了起来。
「啊!」
洁拉朵用力把掉在地上的手杖踢了出去。
怒气已经到达顶点的她,根本不可能冷静地把隆贝尔特所说的话听进去。仔细想想,如果不好好报复身为一介佣兵的亚流杰,实在没有办法让人咽下这口气。
洁拉朵开始在房间里踱起步来,可以听到她咬紧牙关发出的摩擦声,以及用力踩踏地板的脚步声。
应该有什么方法,可以好好修理这个无礼的佣兵吧。应该有什么好方法才对。
「有了!」
洁拉朵突然停下了脚步,突如其来的灵感就像闪光一样划过她的脑海。这是连自己都会被骗得团团转的完美作战。洁拉朵的表情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轻松许多。
一看着吧,亚流杰。我一定会让你嚐到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如果隆贝尔符还在这里,像她现在这样的笑声一定会被制止吧。洁拉朵一面如此想着,一面拉开了服装室的门.
*
「哥,你回来啦。」
亚流杰才刚踏进玄关,弟弟罗伊就与招呼的话语声一同出现了.
「我不是说过,就算你不出来迎接我也没有关系吗?」
看到拖着一条腿定向自己的弟弟,亚流杰深深叹了一口气。
「嗯。可是,这次好像特别累人呢。」
「没那种事啦,跟往常一样啊。」
「可是,我之前看到卡歇尔的时候。」
罗伊不安地看着亚流杰。
卡歇尔就是以前曾经跟亚流杰并肩作战,并告诉他威尔诺亚军形迹可疑的人。
「那个笨蛋把事情搞得那么大干嘛啊。管他的,你快回房间去吧。」
「嗯,我知道了。」
亚流杰不断挥着手,就像是在赶着狗一样。罗伊点了点头,随即回到自己的房间。亚流
杰也跟在弟弟的身后,进了房间。
进入房间的罗伊走向窗边,在画架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被安置在画架上的画布,上面涂满了蓝色的颜料。
亚流杰把放有奖金的小盒子与半毁的雕像放在桌上。
「那是什么?」
罗伊用手中的铅笔指向雕像。
「赐予在战争中特别有功的人,充满感激意义的雕像。」
「这造型看起来还真是前卫呢。」
罗伊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困惑。
「能刺激你的创作欲望吗?」
「啊,没有啦。我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东西。」
「这样啊。」
亚流杰不禁苦笑了起来。
应该是为了要如何回应而感到困扰吧,罗伊手上的画笔在空中游移不定,最后只得默默地再度面向画布。
「总之,这次真是累死人了。我先去睡一下。」
「嗯。」
亚流杰迈开脚步,走向位于更深处的自己房间。
行动不便的弟弟,就像这样每天画着画。并不是为了赚钱才这样做,而是为了自己而作,弟弟是这么说的。由于这毕竟也不是什么坏事,因此他也不会怪罪弟弟这样的生活方式。但是,亚流杰实在是无法理解。这到底有什么乐趣?到底能得到什么呢?
有一次,亚流杰曾经这样问过弟弟。
「画圆真的那么有趣吗?我实在是搞不懂。」
那时罗伊说,
「因为,你已经别无所求了。」
他是这样答覆自己的。
罗伊到底为什么会这么说呢,亚流杰实在没办法理解。最后他只能用一句「这样啊」,让对话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