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又是亡魂干的。至于那名浪人,哪管武艺再怎么高强,也不过是只区区蝼蚁。瞧他见到妻子遇害时哭成那副德行,说不定如今已经追着他老婆的脚步殉情了哩。”
斩杀那身怀六甲的女人时可真是痛快极了,镝木一脸开心地说道:
“藩主殿下想必也看得很开心罢。还真得感谢那名浪人呀,否则像那女人这么好的货色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在剖开她肚子时,藩主殿下那开心的神情,至今依然难忘哩——”
这番话根本已非人话。
简直是死神的对话。
看来百介的推测果然正确。
凶手就是——
“混、混帐东西——”
“右、右近先生!”
右近低声咒骂道,手已握上了刀柄。
“右近先生,别冲动。”
“山冈大人,请收下这个。”右近将直诉状强塞给了百介说道:
“请尽速逃离此地,并将这交给又市大人。这其中——必有什么玄机。”
“右、右近先生,千万别冲动,这下若出去——”
“别再说了。在下已……好了,请快走罢。”
右近轻轻按了按百介的肩膀,紧接着便跃上了岩石,霎时镝木为之一惊,立刻拔刀出鞘。
“来、来者何人?”
“在下就是那只妻子被你剖了腹的蝼蚁。”
“什么?你就是东云——右近?”
“不过是只蝼蚁,并没有名字。”
“真是教人不敢相信哪——看来你并非蝼蚁,而是只扑火的飞蛾罢。”
镝木笑着说道:“白菊你瞧,不是说过没什么好担心的?”
白菊缓缓转过身来。果然是个教人屏息的美女。
右近朝下方纵身一跃,旋即又快步朝楚伐罗塞岩的方向移动。
显而易见的,这是为了确保百介的退路而采取的行动。只不过……百介竟丝毫没有动弹。看来是被吓坏了。
“放马过来罢——蝼蚁。”
镝木将刀朝头上高举。
右近则举刀架向脸旁。
“看来你这家伙果真是身手不凡,可惜就是太沉不住气了点儿。不过竟能找到此处,还真是值得钦佩。只不过,太重情可是会误事的。怎么了?眼里都是泪水,哪能看得清楚?”
——赢不了。
百介的直觉如此判断。
只见镝木一脸嘲讽的笑意。
看来他对死亡毫无畏惧。
一副对一切毫无留恋的模样。
当然,右近如今也无任何东西好留恋,但他心中有个大窟窿,窟窿里想必是填满了伤悲。相较之下,仅追求一时之快的镝木心中,想必是连这点儿情绪都没有;死神心中的窟窿里,注定仅有无限的黑暗。
右近保持文风不动。
“怎么了?来杀我呀,杀了我呀。我这把家伙虽不是什么名刀,但毕竟也剖开过你老婆肚子,砍起来可锋利了。”
右近明显开始动摇了。
只见映照着夕阳的刀尖正在微微颤抖。
天上是一片火红。
——白菊呢?
白菊竟然已经消失无踪。
到底给躲到哪儿去了?
百介举目环视,人应该还没走远才是。
背后是岩山,巨岩的另一头则是断崖。一如右近所言,此路不分前后都是仅此一条,不管怎么走,势必都得打百介藏身的岩石前头经过。
——不对。
差点忘了岩石之间有裂缝。仔细瞧瞧,这才发现巨岩上原来有几个洞穴。虽位于百介视线的死角而难以一探究竟,但或许楚伐罗塞岩上头就有几个可供人容身的裂缝,白菊可能正藏身其中。不,或许她原本就躲在里头——稍早就是从那儿现身的罢。
就在百介如此推敲时,右近跨出了步伐。
喝,快步跃上岩山的他高声呐喊。
镝木以手中邪剑拨开了他向前刺出的刀尖。
火花四散,剑戟相击的声响在这魔域回荡。
镝木奋力抽出刀子,顺势朝下挥斩。
右近快步退至白菊原本伫立处,敏捷地摆出了架式。看来论剑术,右近是比对手高强几分;只不过……
此处毕竟是一块魔域。
当然对妖魔较为有利。
由于身处逆光处,右近成了一个漆黑的影子。
镝木单手持刀,将刀尖指向右近脸前,并挥了挥高举的左手揶揄道:
“觉悟罢,蝼蚁。像你这种蝼蚁是死是活,我哪可能在乎。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