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死神

大人,守备情势如何?”

  只听见那女人娇媚的嗓音,在这片魔域回荡。

  “不太妙。在近国境处手刃了两人——但有约四人逃出了领外。首谋者落水后让我给亲手斩杀了,其余三人则逃进了岔道。我已经派人追上去了。”

  “让他们给逃了?”

  “方才也说过,已经派人追了。”

  “噢。”

  女人转过身来,背对着夕阳说道:

  “番头大人为何老是慢了一步?”

  从说起话的抑扬顿挫听来,这女人似乎是贵族出身。

  “这可不成呀,番头大人。看来徒士组头这位子对你而言,担子似乎是太沉重了些。瞧你嘴上说得威风,实际上却落得这副惨相,岂不辜负了绣在你背上那飞龙?”

  你这是在嘲讽我么?这武士走到女人身旁,一脸不悦地说道。

  “手下悉数为窝囊的乡下武士,根本无从大展身手。不过,应不至于有什么大碍罢。”

  “纵使没什么大碍,你认为藩主殿下会怎么说?”

  “藩、藩主殿下岂会在意这等琐事?”

  “住嘴!”

  女人突然以强硬的口吻怒斥道,并以手上的扇子抵住武士的咽喉。

  “白,白菊,你想做什么?”

  ——白菊?

  这女人——就是白菊?

  原来她就是那飞缘魔。那么这名武士……

  ——岂不就是青龙?

  “梦话还是少说为妙罢。”

  白菊突然转变语气说道:

  “藩主殿下想必认为,即使百姓死、藩国灭亦不足惜,唯此秘密万万不可外泄。这下,你还认为让人逃了没什么大碍?”

  十日内真能办妥——白菊问道。

  “不是说过已派人去追了么?”

  废话少说,白菊狠狠敲了这武士一记并怒斥道:

  “此处仅你知我知,这秘密万万不可外泄。引领手下至此原本就有错,难不成你忘了这秘密仅能由你自己一个人守?”

  “这——”

  “再者,徒士组就连那姓东云的浪人都还没逮着。”

  这下就连百介也感觉得出右近浑身紧绷。

  “连这种事都差手下去办,所以才连人都逮不着罢?桔梗都已经亲自出马安排,让他蒙上了斩杀那油贩的罪名,将缉拿他的路都给铺妥,你竟然还出了这等岔子。怪都得怪徒士组动得太慢,才会惹来这么多麻烦。只怪没能在逮到他的妻子前先行将他逮捕,才会落得这下场。”

  “此事——也已着手进行。”

  “别再说这种蠢话。都过多久了,你以为还能拿那小姑娘当诱饵?那浪人也不是个傻子,想必早已逃出藩外了。”

  ——小姑娘。

  百介朝右近窥探了一眼。

  只见他依旧一脸紧绷,正屏气凝神地注视着这两只妖怪。

  白菊背对着镝木。

  镝木也背对着白菊。

  “那可是传藏闹出的岔子。只能怪他掳人时教人给瞧见,可不是我出的错。”

  “是谁闹的岔子,有什么不同么?”

  “哼,瞧你怕成这副德行,该是我嘲笑你辱了朱雀阿菊的威名罢。白菊呀,区区老鼠一只,不,蝼蚁一只,何足畏惧?”

  “那家伙可是有樫村在后头撑腰的呀,再加上武艺也不容小觑。”

  呵呵呵,镝木笑着说道:

  “樫村?那窝囊的老头哪有什么能耐?瞧他傻到连亡魂出没的传闻都信以为真。那家伙大概是担心遭到废藩,近日为了抑制流言扩散,还捧着金银在城下四处封门,真要教人笑掉大牙,反倒帮了咱们不少忙哩。”

  当心别得意忘形了,白菊说道:

  “那场阿枫亡魂的戏码——会不会是樫村安排的?”

  “哼,即便真是如此又如何?他也不可能有任何作为罢。”

  “樫村应该也知道,当初就是咱们俩将阿枫给推下去的罢?”

  ——推下去?

  原来她的死因并非自尽。

  镝木再度晃动着身子高声笑道:

  “知道又能如何?我说白菊呀,即使他连当初卧病在床的义政公其实死于咱们下的毒都知道,那窝囊废也拿咱们没辄,依旧会是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难不成你忘了他那副蠢相?”

  义政公即为前任藩王。

  原来前任藩主也非病死,而是死于谋杀?

  镝木夸张地挺起胸脯,看来似乎在虚张声势地说道:

  “管他是家老还是什么的,若碍了咱们的事,这等家伙杀了也无妨,反正大家都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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