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小股潜利用起人还真是毫不留情哪,治平抱怨道。
小的利用的可是妖魔哩,又市说着,接着又望向百介,旋即再转头向依旧不知所措的山民们开口说道:
“总而言之,这回小的所设的局——”
还得请川久保的诸位就此销声匿迹,方能大功告成。又市解开包在头上的白木绵头巾后继续说下去:
“若不利用那御船手奉行所布下的陷阱行反向操作,这个计谋便无法圆满告终。不知……”
“先生是否理解个中道理——”又市问道。
想必是这么一回事吧。
关山一伙接连犯下看似妖魔诅咒的暴行,恣意翻弄人心,并借由嫁祸川久保党将之悉数逮捕,使其于百姓眼前原形毕露。由于山民原本就熟悉妖术魔法,这谎言便不难为百姓所采信。到头来下至领民、上至领主,均为关山所布下的陷阱所蛊惑。
此一精打细算之奸计,成功使川久保党悉数落入关山手中,被迫于保命与保密之间做抉择。
乘此奸计行反向操作,意即……
这下须让领主、领民打心里相信并非有谁刻意装神弄鬼——而是真有妖怪存在。不,光是如此还不够。
还得让人相信——川久保党的确是妖怪。
没错,又市说道:
“这群人的确与凶案无关。但再如何费力证明,想必仍应无人采信。毕竟川久保一族蛰居山中经年,一向栖身俗世阴影之中。对外人而言几乎与妖物无异。妖物可是不能堂而皇之地露面的。即使逮到了真凶,坊间毕竟已认定此党为妖魔之身。故这群人已无法回归昔日生活,由于民忿未平,亦无望寄身子外界谋生。只不过——”
若真有船幽灵现身。
而川久保一族亦随船幽灵消失无踪。
如此一来……
“如此一来,看到伏法凶手果真为妖物,大家只需求神祈福,骚动便可平息。只要小的稍事摇钤并贴上此符,领主、领民便可安心。”
果真是个高明的反向操作。
“不过,为确保后续一切顺遂,必先封住关山与其心腹桓三之口。杀生虽非小的所愿,但今回实在别无他法。若稍有闪失,恐怕先生与阿银便得——”
又市将手朝颈子上一横。没错,当时还真是千钧一发,
手法未免也太笨拙了吧,阿银责骂道:
“难道不是么?如此不讲章法,岂不有辱小股潜着英名?”
的确,又市一伙过去不是逼对方自投罗网,便是让对方就捕伏法,手法虽是形形色色,似乎未曾如此回这般亲自出马。任凭对手再怎么阴险凶恶,这小股潜也绝不至于出手杀人。
还不是因为挂心你?又市冷冷地朝阿银说道。
这种鬼话有谁会相信?阿银回道。
“总而言之,小的为了这回的局还真是煞费心神。毕竟这回得扮的——可是艘货真价实的船幽灵,准备起来既耗时、又费力,到头来还成了这么个大阵仗。虽然对那浪人颇过意不去,但也不得不留他下来当个证人。”
“证人?”
“那浪人已知悉一切原委,但想必对船幽灵亦无任何怀疑。如今对那浪人而言,先前的一切已不过是虚幻。栖息山中的平家落人、守护经年之天大秘密——事到如今,已悉数随那浪人的所见所闻化为幻梦一场。”
在当时的情况下,右近理应也只能作如是想吧。
想必右近应该也料想不到,百介与阿银已乘上了这艘船吧。
而川久保党亦随船幽灵烟消云散。
——留下他当证人。
这百介就颇能理解了。
百介所扮演的角色一直是——从未被事前告知这伙人设的是什么样的局,因此见到异象时起初都是不疑有他,直到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也在无意间插了一脚;这回可轮到右近扮演百介这样的角色了。
“那浪人果真是身手不凡,因此可教小的费了不少功夫。倒是先生,这回的恶人是那个奉行,而不是殿下。为此,咱们非得让这个藩的领主扮白脸不可。因此——”
想必他事前曾去找过蜂须贺公疏通吧。
再者,又市似乎在淡路设局时,也曾帮了德州公什么忙。
“小的可没闲着——”只见又市转身向阿银说道。
阿银依旧凝视着海岸那头。
“即使没闲着,这局也布得太差劲了。”
阿银注视着远方的黑暗说道:
“竟然让咱们冒了这么大的险。”
倘若我没察觉该怎么办——阿银冷冷地问道。
“噢?小的还以为你早就看穿了。”
“哼,托你的福,我可是吓得背脊发凉哩。毕竟也没瞧见什么证据,还没敢知会先生呢。”
接着阿银瞄了百介一眼说道:
“真是对不住呀,先生。并非刻意瞒着先生的。”
“噢,请别放在心上。”
反正百介早就习惯被瞒在鼓里了。而且即使事先知情,百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