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记录上也提到一家九族悉数死于这诅咒?”
“无法证实是否真为诅咒,但记录上确实有提及这场灾祸,以及该地曾有名为久保之一族居住,至少这点应不假。”
听到百介如此回答,原本默不作声的阿银这下也转身向文作问道:
“那么,川久保就是劫后余生的久保家后人?”
“并非如此。虽然如今仍有久保村,但久保家血脉早巳悉数断绝。虽然仍有亲族散居各地,但均非本家之后。源兵卫的叔父之子虽然继承了全灭的久保家血缘,但传到第二代亦告断绝。”
“看来久保家早已绝后,那么川久保又是些什么人?”
“川久保是昔日久保家越境入侵韭生乡时,与其离散者之后。”
“久保家曾有过分裂?”
“还是该说是分家?”
百介与右近几乎同时脱口问道。由于对家世并无执着,百介并不理解分家的概念。因此对百介而言,分裂大概是对这种事的唯一解释。文作思索了半晌,接着才回答:
“分家……应该也算不上分家吧。一个家族其中的成员可能是形形色色,或许其中也不乏不愿称名道姓者吧。”
“不愿——称名道姓?”
“是呀。韭生乡虽地处深山,但水源丰沛,极适于耕作。因此对百姓而言,也是块值得安居的乐土,惹了其他百姓觊觎也下无可能。但原本寄居于祖谷的久保家并无意务农,为何入侵该地可就费人疑猜了。若这些家伙真为平家后裔,难道还在守着什么本分?当初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应该是为了重振家威吧?右近说道:
“或许他们打算找个地方养精蓄锐,以待日后伺机向仇敌源氏报一箭之仇?”
“有道理——”百介高声喊道:
“因此移居韭生乡的久保一族宁愿放弃显赫的武家门楣,隐姓埋名当起一群乡士。但其中有些人硬是不从——”
右近眯起眼睛说道:
“这怎能不从?武士若无法维生糊口,空有满腔热血亦是夙愿难成。因此落人多半亦得卧薪尝胆,化身乡间百姓埋首耕作,只为静待一偿夙愿的时机到来。”
“并非如此,”百介说道:
“后来,久保家与长宗我部氏联手、并于山内氏麾下仕官,目的应是以乡士的身分崭露头角才是。若真有再兴平家门楣之意图,难道真需要这么做?山内氏原本可是平家旗下之被官<注29),后来倒戈至赖朝旗下的叛将之后裔呢!”
“有道是——忠臣果然不可事二君呀。”
右近皱眉说道。
看来这种事还真是教他感慨万千。
正是为了不事二君,这名浪人如今才得如此为生活奔波。
“右近大爷所言甚是。为了一偿夙愿,或许化身一群乡士方不失为最佳手段——不过久保一族似乎不作如是想。打从入侵韭生乡时起……”
“他们便已放弃了这个夙愿?”
百介认为这也是无可厚非。
一如右近所言,光靠悲愤或夙愿可是无法填鲍肚子的。
但是……
“或许真有些人不愿选择这条路,宁愿堂堂正正地以落人后裔的身分隐居山中,因此选择放弃为了贯彻再兴平家、讨伐源氏的初衷,化身乡士以求保身的久保一族……”
盘腿而坐的文作摇晃着身子说道:
“唉,老夫不过是个百姓,难以理解武士的想法。只是老夫方才也说过,这伙人似乎想守着什么本分。而且,他们对久保一族也没多大憎恨。这伙人并非因为不层耕作,而是为了守护些什么才被迫离去的。”
虽然不知他们想守护的是什么——文作装得一脸糊涂地说道。
“而这本分对以乡士的身分讨生活已不再有必要。不,甚至可说是个障碍。因此大家纷纷抛弃了这个矜持。不过其中有几个对此依旧难以忘情,因此便离开了久保一族,迁往物部川主流沿岸,后来代代又朝上游继续迁徒。”
对以乡士的身分讨生活已不再有必要?
——这到底是什么?
“为了守护着秘密还是什么的,这伙人至今仍以类似在下一行稍早目睹的那副模样度日?”
听到右近这么一说,文作笑着回答:
“并非如此。”
“难道不是如此?由于在下四处打听川久保一伙的消息,还连累了这两位朋友遇袭。刚才两人差点儿就要没命了呢!”
“川久保一族可是不会下山的。”
“但是,文作大人……”
“大人这两个字老夫可承受不起,”文作说道。
“老夫哪配被称作什么大人,不过是个糟老头罢了。川久保那伙人,可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下山的。论人数,这伙人如今大概超过三十人。这种事谅武士大爷再怎么在街坊打听,也不可能查得出个所以然。对了——袭击几位的人,带的是什么行头?”
“他们用的是刀。”
“而且是大得吓人的刀。”
“那就对了,川久保那伙人是不用刀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