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此话怎说?”
“此举让许多人相信,稻荷坂祗右卫门果真还活在人世。哪管他是死而复生,还是只是个替死鬼,只右卫门毕竟是真有其人——这简直是个高明的宣传。接下来,被捕的家伙死于狱门,事后又——”
“一再卷土重来——”
“是的。这情况让人更感恐惧。以超乎自然常理之事束缚人,要比以暴力束缚人更为有效。因此,祗右卫门就这么成了一个有手有脚、有名有姓、有来历出身、还广具影响力的狠角色,只是并不存在于人世——”
这不就让他成了个活生生的妖怪?又市说道。
“因此,小的只得从这对付祗右卫门的行动中抽身。毕竟在知道设下这局的幕后黑手长得是什么模样前,不管做什么都只会落入对方的圈套。”
“完全无计可施?”
“法子倒是有一个。”
“请问这法子是——?”
这下,又市看向阿银。
“噢,原来如此。阿银小姐她……”
曾“见过”这家伙的真面目。
“是的。我曾看到过这弑母仇人的长相,而且终生难忘——”
阿银说完,茫然地眼望前方。
“由于过世的祖父母曾再三告诫,说出来恐怕要丢了性命,因此这丫头一直守口如瓶。真正的凶手是个当差的,被冠上凶手罪名的非人,实为自己的生父——这种事,即使把嘴割开都说不出口罢?”
想必是如此。
虽然听来教人神伤,但事情难道无法解决?
不过——难道……
“且慢,如此说来……”
又市面露微笑说道:
“后来——只得放任祗右卫门继续为恶。在这十年间,这家伙虽然恶事干尽,却始终没人敢与其对抗。不过,这祗右卫门却在十年后突如其来地遭到逮捕,情况看来颇为可疑。阿银认为,或许是这冒用祗右卫门名义设局的家伙,有了什么闪失而遭官府绳之以法——”
“因此我曾前往官府指认。不过,长得果然不一样。那人长相与我爹仅有几分相似,而和杀了我娘的町方役人长得也不甚相像。”
还要再活过来一次么——
还要以祗右卫门为牺牲品,好继续温存这个局,准备干第三次恶事么——原来阿银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小的认为——当时或许是这扮演祗右卫门的家伙突然有了什么不满,或者是厌倦了,才遭到这等处置罢。不过这家伙并不是个冒牌货,被人当了十年本尊,这下总不能说换就换罢。”
对世间而言,这家伙就是祗右卫门的本尊。突然换张面孔,岂不是要闹出问题?
要换张脸,唯一的法子就是把脑袋砍掉——又市说道。
原来如此,只要把人逮来杀掉就成了。接下来仅需再立一个本尊,便能把这局给维持下去。
“因此才——刻意安排此人就逮?”
“是的。正是为了如此才逮了他。”
“噢!”
这下百介终于开始逐步掌握到真相了。
“那、那么,当时在仕置场内,阿银小姐她——”
阿银缓缓点了个头。
“我的确看到了那家伙。在仕置场内,我果真看到了那张教我永生难忘的——那可恨仇人的脸孔。”
吟味方笔头与力笹森新藏——
“是认出了——那颗痣么?”
“是呀——”阿银回答。
“他那张脸我永远忘不了,他就是当年割断了我娘咽喉的那个小捕快。”
“但是,一个与力竟然——”
“没错——当时他不过是个赦帐方撰要方(注56)的低阶同心,后来才成为统帅吟味方的与力。任谁都猜不到恶事就是他干的。那家伙将阿银的爹送上狱门后,用钱买了个正好有职缺的与力头衔,后来还随入赘改了姓氏。”
是个深思熟虑的家伙——又市说道。
“阿银这丫头原本打算只身寻仇。但即使表面上再风光,这家伙毕竟是只无恶不作的老狐狸,而且公然与北町的与力大爷作对,绝无可能全身而退,甚至极可能遭对手反噬。因此——”
阿银将视线往下移。
又市则抬起头来仰望百介。
“若是先生当时没巧遇阿银,并将此事告知小的,小的绝对会晚了一步。若是让那家伙的局抢先一步复活,咱们可又要无计可施了。如此一来,不论采取什么行动,都只会教对手抢先一步。因此,这回真得感谢先生,让咱们得以先发制人。”
“那么——为何事后风声又会再起?”
“一切风声都是小的散布的。这下子笹森可发慌了,怀疑有人模仿了他的计谋。在这种对决里,先乱了阵脚的就是输家。到头来那家伙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试图证明自己才是真正的祗右卫门。”
终于让咱们逐步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又市罕见地皱起眉头说道。
“后来的经过——先生应该也猜得到罢。小的将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