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错误,这份单据上记载的一亿圆原本是日高洋行侵占的公款,假如已经汇进田久保议员的帐户里,那么事件的关系图要整个改写了。”
冗长的沉默里只持续听见佐伯社长的呻吟。
“我完全不知情,事情全是死去的日高干的。”
“在过去民风纯朴的时代,这种说法的确是蛮管用的。”
记者慎重的回答里夹带着恶意,接着催促同事起身。
“我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趁着警方主动要求同行之前,希望您最好能坦白相告。”
两名记者走出社长室,准备关上房门之际还特地观察社长的神色,可惜只见到如同雕像一般静止不动的背影。两名记者从长廊走向电梯间,一边低声交谈。
“据说田久保议员已经被他的后台舍弃了。”
“后台是谁?”
“不晓得。”中年记者抚了抚稀薄的头发。
“检调高层决定以田久保这条线索将东亚建设疑云结案,政界方面也表示田久保向来风评不佳,如果牺牲他一个人就能解决事情,那政界也不会进行任何干预动作。”
“可是不是说要深入追查吗……”
“没办法,总不能闹得全国人心惶惶,政界驱逐田久保一人,通风暂时可以好一些吧。”
“反正迟早会有人继承田久保的势力与地位,总有一天又会发生类似事件。”
“知道就好,别说出来。”两名记者不自觉缩起颈子,走进开启的电梯。
第十代李恩佛得伯爵高得霍普·格雷普斯清醒时,人是躺在床上。这里不是医院,而是远东大饭店高级套房的卧室,身边则摆着点滴器材,空气弥漫着药品味道。
“伯爵,您醒了吗?耳边传来莫莉小姐的声音,映入伯爵眼帘的她,虽然没有穿白衣,看起来却像极了能干又冷漠的护士。
“我躺了多久?”
“十五小时,只要再忍耐一下,明天就能恢复正常行动了。”
“我知道了,只是这样实在太狼狈了。”
“换成一般人早就一命呜呼了。”
“我一直以为失败这个字汇是为了别人而存在的,那四人怎么样了?”
“那四人”指的自然就是虎之介、风子、露妮、亚罗沙。得到的答案是“逃走了。”,伯爵的嘴角不禁扭曲起来。想到他自己的情形,也不好责备部属。
“向所有血族发出命令,追拿那四人,非把他们揪出来不可!”
“遵命。”“对于日本政府方面也要采取行动,花多少钱也无所谓。”
“一切照办。”“那四人休想有好日子过,一定要他们搞清楚,要想过幸福日子就必须接受绝对的统治,依令行事、谨守分际,不光那四人,全人类都必须如此。”
伯爵以刺探的眼神望着默默倾听的女秘书。
“我的目的是为全人类谋求幸福,你明白吧,莫莉小姐。”
“属下明白。”
“那就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莫莉小姐行一鞠躬之后走出房间,留下伯爵一个人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他的表情看不到一丝挫败,除了统一四大血族、统治全世界的远大目标之外,他似乎也期待着完成复仇这类微不足道的小目标。
星期四与父亲再会,星期六与妹妹第一次见面,又结识名叫露妮的少女。星期日与李恩佛得伯爵非友善面对面。而今天是星期一,五天下来彷佛过了十年一般。虎之介的人生已经与安定断绝关系,从此以后要开始想办法恢复安定的日子。就算真有恢复的一天,也不再是过去的安定了。处在必须以战斗换取安定生活的立场,才终于体会到安定生活的可贵。
露妮对亚罗沙说道。
“想不到你长得这么纤细,我还以为熊之血族的人都长得跟熊那样庞大。”
“阿姐,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是错误的,其实熊是很纤细的动物。”
亚罗沙刻意眨着一只眼。
“因为熊尚爱吃蜂蜜跟水果。”
逃出远东大饭店之际,只有露妮一人身上好端端穿着像样的衣服而已。于是露妮奔进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量贩店,买齐三人的衣服。然后在星期一下午的横滨市山下公园,四人坐在长椅上眺望港口,从左到右依序是虎之介、风子、露妮、亚罗沙。
“现在接下来要按怎样?”
亚罗沙提出一个理所当然的问题,虎之介并未立刻回答。他的大目标是让风子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他也不知道具体方法应该怎么做。
“最好嗳去找亲戚,百分之百铁定伯爵已经捷足先登,搞不好还会连累他们。”
“嗯,我知道。”
“其实我也是唔护照的非法移民,很难遵循法律途径寻求保护。”
“我的护照也在伯爵手中,随随便便跑到大使馆或领事馆露脸就等于自投罗网,况且在尚未向伯爵报仇之前我是不会离开日本的。”
冬风从海面吹来,拂乱了四人的浏海。虎之介思忖半晌。
总有一天非得跟李恩佛得伯爵一决胜负,如果输了就到时再说,如果赢了,虎之介跟风子就能展开全新的人生。为了获胜,非争取时间不可。这次在远东大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