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然而虎之介的优势也到此为止,手电筒的光线迎面而来,刺眼的亮度迫使他停下动作,仅仅两秒却足以要命,他听见一个像是风吹过细管子的声音。
胸口感到一阵冲击,一开始只觉得很重,接着转为火热,然后变成剧痛,整个炸裂开来。一支弩箭深深插进右胸,虎之介脚底踉舱,终于明白自己想得太过天真。对方根本不惜伤害虎之介,他们都已经炸掉一个家,烧死一个人,还有什么好怕的,虎之介早该明白这个道理才对,由此可见他的想法还存有不可饶恕的稚嫩。
所有感觉开始远离虎之介,自己滚下陡坡的模样如同电影里的一幕印入脑海里。细枝被压断、小草被扯断,小石子溅起,身体浮在半空,从五公尺的高处垂直落下却一点也部觉得痛。但他知道随着强烈的震动,刺进胸膛的弩箭被地面一压又插得更深,已经到达背部了。
他就要死了吗?不但不能替老爸报仇又救不了妹妹,太窝囊了。这是他最后的想法,一切随即没入黑暗之中。
这群男子注意到露妮是在虎之介的海穆尔急速减弱,无法追循的十五分钟之后。顿失指标的露妮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这时佐伯干二带着四名手下出现,刚好是他们从轻井泽车站准备前往休闲中心的途中。
“这小妞好像挺刁蛮的,不过长得可真正点。”
干二的双眼浮现强烈的淫念,看起来就像覆了一层油膜。一旦心生邪念,干二便完全无法克制。从以前到现在不管出了什么问题,干二都不曾受罚,因为爸妈会袒护他。当他逼得同班同学自杀的时候,就连校长也辩解说:“本校没有暴力事件。”因而保住了他。严格说来是校长害怕相关责任会追究到自己头上,结果等于是救了干二。
露妮在微弱的街灯下,望着逐步走来的五名男子。这些人年纪都很轻,欲念与兽性比起理性与思虑要多出太多。干二与他的手下丝毫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残暴,反而是以此为利器胁迫别人,还特地亮出刀子跟电击棒。
露妮的海穆尔什么也没感应到,既不是伯爵的爪牙,也不属于任何一支血族。只不过是一群普通人类,一群无赖,而且比一般人多出更多负面要素。露妮握住口袋里刚刚得手的“武器”,她打算自己保护自己。
干二在距离外籍美少女三公尺远的地方停下脚步。他的手下则分站在左右两边,一声令下便将少女团团围住。并非他们完全忘了前来轻井泽的目的,只是刚刚透过无线电对讲机接到休闲中心的联络,表示入侵者已经解决掉了,让他们放心不少。
“再靠近小心被烧伤喔!”
佐伯干二一行人根本听不懂露妮的话,对他们而言法语就跟古埃及话没两样,只见干二一行人露出牙齿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干二一行人便对露妮开口,说出来的尽是不堪入耳的猥亵内容。
很不可思议地,诸如此类的下流内容,即使是听不懂正确含意的外国话,从语气还是可以感觉得出一二。露妮完全明白这群男子的企图了,她立刻绷起神经,全身肾上腺素激增。其中一人见对方是女孩子便疏于防备,发出一声怪叫并扑上前想抓住露妮的手,只见露妮手腕一闪。
男子惨叫着倒退数步,同时捣住脸,脚步蹒跚、最后跪在地上。同伴们惊愕地看着他与露妮。冷不防地,第二名男子也遮住脸,发出类似青蛙被压扁时的哀叫。第三人则以手抱脸,蹲在地上。干二一脸狼狈,这时听到:“我的眼睛、眼睛……”的呻吟,第四人哭叫着,右手伸向右眼,拔出一个物体。原来是一根刺进眼球的牙签。
露妮出手丝毫不留情,这种人有什么好同情的!成群结队对一个人动用私刑、虐待小孩、对女性施暴,这种人理当接受惩罚。她向舅爷爷学到了不少自我防卫的技巧,射出牙签或细针这类又小又尖的东西刺伤对方眼睛,可以有效地剥夺对方的战斗力。仅仅二十秒,干二便损失了所有部下。
“臭、臭女人……”
干二喘着气,他的残忍与凶暴是来自身边跟了许多手下的关系。集体围殴无力抵抗的人,践踏一个人的尊严是他的乐趣。干二自身绝对不会受伤也不会受到处分,这正是他一切行动的大前提。甚至在对女性施暴时,干二一向的做法都是先命令手下压住对方的手脚。
“可、可恶。”
再次破口大骂是为了掩饰恐惧与败北感。而露妮的反应却出入意料之外,她露出胆怯的表情,然后转过身发出微弱的呻吟。
见到露妮背过身,干二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他认为是自己的表情跟大嗓门吓住了少女,于是抓住优势,一鼓作气再次发出恫吓的怒号,从背后偷袭少女。他准备戳一刀,趁少女无法抵抗之际好好羞辱她一番。倏地少女转过头,表情看不出一毫克的怯懦。少女的身形轻轻往下一沉,剧痛立刻烧灼着干二的脸部,他往前摔倒在地,鼻头下的要害深深插了根牙签,露妮站起身,冷冷瞥着掉进简单陷阱的暴徒。
露妮手上有个辣椒瓶,她以左手姆指巧妙地转开瓶盖,接着一股脑儿把小瓶子里的液体全部往干二脸上倒。红色液体侵入了干二的眼睛、鼻子、嘴巴,干二大吼着,双手捣住脸不停翻滚,露妮则报以淡然的口吻。
“我现在心情坏到了极点,能留下一条命算你走运,下次再给我碰到,一定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被弩箭射中的入侵者整个人摔到陡坡下方之后过了十五分钟,由于夜晚视线不良,东亚建设的警卫与看门狗无法在崎岖的路面迅速移动。总之先回休闲中心,准备好绳索之类的工具之后再出门。这时三只牧羊犬发出低吼,猛然朝休闲中心奔去,摸不着头绪的警卫们也紧迫过去,突然间狗叫声转为哀嚎,很快便中断。警卫们好不容易抵达休闲中心,眼前看到的光景是三只狗倒在草坪,一个看似外国人的少年正挥着衣服上的尘埃。
“你是什么人?”
“对一群绑架小孩当人质的歹人,没必要报上姓名。”
“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警卫们气极败坏,他们受公司雇用在晚上工作,一个“可疑的外国人”没资格批评他们。这里是日本,在这个国家即使犯法,只要拿“我做这件事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公司”当理由就可以获得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