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两根柱子的中央。
灰色的双眸虽然投向了远方的墓碑群,但是用超能力代替了失去的实力的他实际上看到了什么,青年并不明白。
“……没想到在死去二十年后,还会留下那么清楚的痛苦会议……就好像在死后也在持续痛苦一样,感觉上好可怜。”乔纳森嘀咕道。
“就我所知,生前品行不良的人死后会落入地狱饱受折磨,这似乎是几乎所有宗教的共通之处。堕落了的天使末裔们坠入地狱,你不觉得非常符合宗教的说法吗?”
黑发的男子背对着他回答。
青年知道王子曾经遭到自己种族的迫害,也知道他深深厌恶懒惰的同胞。但是,他还是觉得刚才的语言过于冷酷。
“所谓的宗教有算是什么。那只是人类为了生活得更好而孕育出的单纯的理论吧?”
他带着些许的怒气说道,
“只要好好地进行考虑认真生活的话,我不觉得那种东西有什么必要。更何况仅仅是因为和什么宗教的神话或者是传说偶然一致,就吵闹着说什么天罚之类的,这根本就是发疯吧。最重要的是人类。因为有会进行考虑的人类存在,世界才从那里开始。如果没有拥有信仰的人类存在的话,神明之类的东西也和不存在没有什么两样。”
利连斯鲁转过头来,默默地听着青年吐出相当程度的傲慢暴言。
“船长你不是也说过吗?杀害拉斐人的是乌罗波洛斯。既然是人类杀害人类,那就不是什么天罚。而应该称为杀人。死后会落入地狱的是他们才对。——我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青年顿了一下后,用倔强的表情瞪着身穿白衣的男子。
好像是为了回应这个一样,正面转向他的美貌男子露出了微笑。
和平时一样充满了慈爱的笑容,美丽到让青年好一阵子都看到入神的程度。
“我只是因为觉得这种巧合很有趣而说说而已。没有宗教的拉斐人,会坠入宗教说法中的地狱也很奇怪吧?所谓的地狱,应该是在十六亿拉斐人死光之前的那十天,这里已经什么也没有剩下。拥有生命的,除了我们以外——”
“船长!”
青年突然爆发出了近乎悲鸣的叫喊,打断了对方的话。
明明切实听到了声音,微笑着的嘴唇却没有动。
将眼睛瞪到快要掉出来的青年,向前几天因为西坦病病毒抑制剂的副作用而刚刚失明的船长询问。
“船长,你刚才没有开口说话吧?难道说你的喉咙也不行了,失去了声音……!”
面对动摇到比自己失声还要厉害的青年,船长做出了冷静的回答。
“活性化病毒移动到了喉咙的细胞。因为声带是很微妙的肌肉,所以至今为止‘奥多罗’所制作出的人工强化细胞似乎无法替代它们的功能。”
和失去视力时一样,更增强了一层力量的精神感应有可能进行和肉声没有什么不同的意志传达。
因为没有任何不方便,所以不用放在心上——好像在如此说着的若无其事的态度,反而加大了青年的绝望感。
这个男人就是在一面如此战斗着,一面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请你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洛。”
带着些许困惑口气的温和低音——
就算实际听到了,也还是难以相信这是精神感应。
“死去的拉斐的人们,女王大人……还有你,大家都好可怜。”
对于青年灰暗的嘀咕,黑发的拉斐人轻轻点点头。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因为直到最后一个人死绝之前,都在这个王宫听着他们的‘祈祷’。临死之前的精神感应,就算再怎么关闭心灵不打算去倾听也没用。就连力量远远凌驾母亲的我也没法把这些阻拦在外面。”
“祈祷?求救吗?”
“祈祷从那种剧痛中获救,对于谁来说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但是,他们在那个活生生的地狱中,比起自己的痛苦来,更加在意重要的人的平安无事。他们祈祷着至少自己所爱的人不会死亡。如果连这一点都无法实现的话,那么至少能让他们在没有品尝痛苦的情况下一瞬间死去——”
当时七岁的马里里亚多王子,眺望着王宫中死去的人们的墓碑。
“你能相信吗?那些好像行尸走肉一样的懒惰家伙,居然用全部的精神去祈祷他人的平安无事。”
在他阐述同族时所特有的蕴含着讽刺的口气中,掺杂着无法掩饰的轻蔑和若干的悲哀。
青年察觉到了他心中的复杂感情。
对于迎来了种族的极限,过着衰退、自闭生活的同族的深切绝望,从出生起就脱离集团生活的人的孤独。还有,对于无法不去爱并没有去爱的价值的存在的自己本身的怒火——
在提起拉斐人的时候,他的口气之所以完全不符合平时风格的苛刻无情,也许就是因为这些感情混杂在一起的关系吧。
洛·乔纳森想起自己通过虚拟体验所感受到的西坦病的激烈痛苦,对于船长的话摇了摇头。
“如果说被逼到绝境时出现的就是人类本性的话,拉斐人和我们这些地球系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不,不仅如此,他们的意志比我还要坚强。因为我的意识全都集中在了痛苦上面。我觉得在这一点上,女王大人是拥有超人意志的了不起的存在。为什么将她的遗骸就那样放置在那里,没有进行掩埋呢?”
红发的青年将目光投向了之前在中途就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