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罗波洛斯之影 一卷全

全失神的男人的手,和抓起他的手的公主的手之间掠过了激烈的火花。这个类似与空中放电的冲击,强大到让旁边的乔纳森他们的脸上也一阵疼痛。

  因为这个关系,利连斯鲁暂时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他看到用手捂住胸口的女孩后,立刻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对不起,公主!我还保持着心理屏障——”

  他慌忙跳了起来,但是马上就被眩昏所袭击。

  “殿下,请您不要勉强!”

  卡拉马的双臂迅速抱住了他向前倒下的身体。

  “尤芙米呀,你父亲的那个,是借用了艺术形态的一种睡眠操作。你会觉得害怕也是理所当然。根据个人感受性的水准,对组织在旋律中的某种感情以及光景的读取,也都会有所不同吧?……那个是……能够带给精神感应者以及精神敏感的人类,比毒品更加危险而且充满魅力的幻想的机械。通过将光、音和色彩组合到一起而让观众陷入催眠状态,在各个部分所散发的精神感应分别刺激到他们的脑部,加深他们的陶醉。”

  男人为了忍耐目眩感而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选择着语言。

  缺少了平时的精神,带着些许病态阴影的苍白脸孔,说明了在他的内部曾经发生了多么激烈的精神力的消耗战。

  “那么……父亲他,是要做什么坏事吗?”

  听到女孩颤抖着声音的提问,利连斯鲁睁开了眼睛,不过因为开始旋转的视野而感到难受,他很快又用一只手遮住了眼睛。

  “不知道。如果有什么暗示或是信息的话,应该可以从那里里面推测出来吧。不过我当时因为感觉到被拖入的危险,所以立刻布下了心理屏障。”

  “连船长的超能力都不能彻底抵抗,那应该是相当强大的催眠力了。”

  乔纳森曾经在行星库拉里萨看到过他发挥强大超能力的样子。

  平息了目眩感的船长从卡拉马怀中支撑起身体,用拳头敲了敲正在佩服的青年的脑袋。

  “你在说什么呢。用精神感应对抗的话,又会让西坦病再次发作了吧?我可不希望你把超能力当成是好像魔法咒语一样能够轻松简单实用的便利东西。”

  黑发的王子叹息着这么说了之后,在卡拉马的帮助下在铺设着地毯的地板上站了起来。

  “可是你不是用心理屏障进行了一程度的防御,所以才没有被演奏拖进去,而是像这样把我也带到了外面吗?”

  “我所创造的心理屏障是源自于精神力的东西。大概是因为就算是自然而然地呆在那里,我的精神也比普通人要敏感几十倍,所以为了保护自己的精神,为了保持自我,精神力只能变得强大吧?”

  ——原来是这样吗……

  在听O2说自己拥有超能力的时候,就算无法自由的使用,他当时的感觉也还是不错。因为总觉得天生就拥有比他人优越的能力,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但是,既然也要相对地负担上风险的话,这份庆幸就被削弱了不少。

  ——如果拥有船长那种程度的力量,光是控制也是很头疼的事情,而是其他行星活跃的拉斐人就也是能在外交上起到作用的精神感应者,所以就被那些所谓的乌罗波洛斯连同出身的行星一起毁灭了。这么想起来的话,就觉得有超能力也不是什么好事了。

  在逐渐沮丧起来的乔纳森身边,尤芙米亚公主向百自己视为支柱的男人征求意见。

  “我……应该怎么办才好……就算事到如今我再去说什么,父亲也不是那种会听得进去的人……”

  利连斯鲁看着接二连三被迫面对冲击事实的尤芙米亚公主。

  “如果是在那藜这种只有普通人的地方的演奏的话,我想应该没有危害。如果以普通人的感官听起来的话,只会觉得这是非常能让人放松,非常美丽而且舒适的音乐吧?舅父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才对。只不过……”

  “只不过?”

  “我所在意的是,舅父用催眠操作的性质而描绘出的印象,和当年覆盖着拉斐星的精神网络非常酷似。为什么会这样——”

  听到船长的话的乔纳森,大声地叫了出来。

  “咦?是这样吗?那么居住在天国的拉斐人,不就是真正的天使了吗?”

  青年想起了他在催眠状态下所看到的幻觉。地球系人类的潜意识中的天国,也许就是这种摸样吧。

  “原来如此。在神所不在的天国中,如果只有天使聚集在一起生活的话,就会那样地堕落下去啊。”

  对于利连斯鲁过于辛辣的批评,卡拉马感到了不快。

  “殿下。对于自己的同胞使用这种口气未免太过分了吧。议论死去的人的是非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是说啊。船长。虽然说在快乐上存在着不同价值观的人们已经去世了,船长也不能因此就认为只有禁欲才是正确的吧。实际上确实很舒服呢。我看是船长性冷感才对。”

  同龄的两个年轻人唇枪舌剑地展开了对他的反击。

  虽然他们等于是趁乱对船长说了很过分的事情,但是船长反而露出了好像很高兴似的笑容。

  “你们说的对,是我失言了。——公主,我们都不要再为了这件事而烦恼了。这是只有拥有舅父那么强大的能力才能进行的催眠操作。舅父也不可能一天到晚进行演奏,更何况对于几乎没有感应力的普通人来说,这确实可以算是艺术的一种。能够将他们从压力众多的现实中,暂时地带入天国,也许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拉斐公主虽然对于他的建议点了点头,但是对于让自己感觉到“恐怖”的父亲的演奏的本质,还是残留着一抹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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