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是作为船长雇佣了罗安的我。”
“罗安也是因为招聘广告?”
青年想起了自己的场合,于是如此询问。
“怎么会?他是仅次于芙米的我的老朋友之一。为了这次的航海,他特意从原本工作的运输公司辞职,上了我的船啊。”
“是……这样吗?被朋友背叛的感觉一定很痛苦吧。这样一来的话就谁都无法信任了。”
乔纳森近乎自言自语地坐在地板上说道。
“没有办吧。包括自己本人在内,这世界上不存在一辈子都无法背叛的人的。”
“不过!背叛亲密的友人绝对是卑鄙的行为。我绝对不能容忍。”
“对于罗安来说,比起我的信赖来,还是组织的信赖更重要吧。理解处于夹缝中的他的心情,也是友情的表现吧?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好男人。我曾经很喜欢他哦。——所以一想到要这样过去式来阐述他,就觉得说不出的悲伤。”
“难道船长被背叛,不会觉得受到打击吗?”
面对对方近乎不可思议的沉稳态度,青年反而烦躁了起来。
“当然会痛苦吧。不过我这个人很容易喜欢上他人,如果因为害怕背叛就无法再信赖喜欢的人,对我来说反而更加痛苦。也许会有人说按么干脆不喜欢别人不就可以了吗?但这对我来说更难办到。既然如此,那么只要掌握积极向前,就算受到背叛也不会输给痛苦的坚强不就好了吗?”
“我无法像船长那么坚强的。”
“那很简单哦,只要忘记就好了。”
正在陷入辛辣感觉的乔纳森,因为满不在乎的回答而大吃一惊。
“忘记……”
“没错?吃饭、工作、睡觉。起床,再吃饭、工作、睡觉。然后再起床、吃饭、工作、睡觉。如果即使重复着这些痛苦也不会淡薄,那么只能说这个人的执念之深和记忆之强也许已经脱离人类的范畴了。普通人的话这样就足够了。”
“嗯。是这样吗?这样啊。”
虽然是很没神经的发言,不过对方自信到这个地步,而且又是从超绝美形的嘴里说出来的话,好像就确实拥有了说服力。
“除此之外,还可以有哭泣啦,喝酒啦等等的各种版本哦。”
“——既然如此,那芙米也是?”
“芙米怎么了吗?”
听到自己拜托奥卢卡·西沃去照顾的克扎克的名字,利连斯鲁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我在罗安桌子的抽屉里面,发现了好像是礼物的小包。虽然不是很清楚,不过因为绑着缎带,好像很珍惜的样子,所以我想他是不是打算交给芙米小姐的……”
“你把那个给芙米了吗?”
抱着膝盖的青年,轻轻地点了点红毛的脑袋。
“……那里面放着香水……就是艾露菲尔拉。芙米小姐看到那个就哭了……是不是不知道还比较幸福那?”
乔纳森的声音在颤抖。
从他仰望着船长的深紫色的大眼睛中,好像随时会滚落下泪水。
“我……是不是做了……多余的事情?”
利连斯鲁明白了青年为什么要为了并不怎么重要的报告跑到自己这里来的原因。
生于被称为天使的末裔的种族的利连斯鲁,在典雅的美貌上,浮现出了不辜负这个称号的至上的微笑。
“你是个好孩子。”
深沉的声音中包含着爱情。
伸过来的痊愈之手,缓缓地抚摸着他的红发。
还残留着稚嫩感的乔纳森的脸孔扭曲成了一团。
“我也……我也,非常喜欢,罗、罗安……”
抱着流淌着大粒的泪水,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句话的青年,拉斐人温柔地低语着:
“你不用忍耐了,哭出来吧。如果哭出来就可以忘记痛苦的事情。只要你记着自己芙米和洛都喜欢罗安就够了。”
为了不至于太过失态,乔纳森拼命地压抑着呜咽。
——没事的。
没事的。自己还可以为了所爱的生物而战斗。
利连斯鲁合上了白银色的眼睛。
伽琉陀太阳系第一行星那藜是按照银河联邦议会所制定的教育宪章,第二百五十六个被建设的学都行星。
各个学都行星,每年都只容许获得了学区内的行星的最高教育机关的推荐,并且通过了严格的资格审查的人入学。
如果要作为研究者获得永久居住权,就必须完成足以获得学府承认的出众的研究成果。
不仅如此,当事人好要剥夺在学都以外的行星所获得的一切待遇、称号以及地位,而且宣誓今后不管在面对什么权利的时候都要贯彻永久中立的态度。
拥有完全自治权的学都行星,因为这种特殊性的关系,对于军事组织关系人员的入国审查更是特别严格,甚至到了神经质的程度。就算是由联邦议会掌握着发动权的联邦军也绝不例外。
在从宇宙空间站转乘离着陆穿梭机的时候,和从穿梭机发射场进入室内之前,都分别接受了一次出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