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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刀直入。我说受希望迎娶唐泽雪穗小姐的男方家人委托进行调查。这样不太好吗?”
“不,很好。万一真要结婚,他迟早会知道。他作何反应?”
“他说,但愿她能够找到好人家。”
“你没有告诉他是我亲戚?”
“没有,但是他似乎隐约察觉到是你委托的。这也难怪,虽然我与高宫先生只有几面之缘,但如果说正好有个不相干的人委托我调查唐泽雪穗,也未免太巧了。”
“也对。我最好找个机会主动告诉他。”筱冢自言自语,视线再度落在档案夹上,“根据这份报告,她似乎靠股票赚了不少。”
“是啊。可惜负责承办她业务的营业员今年春天结婚离职了,所以得到的资料完全出自营业员的记忆。”今枝想,如果不是已经离职,她应该也不肯透露客户的秘密。
“我听说一直到去年,即使是普通外行散户也赚了不少,可上面写她投资了两千万元买理卡德的股票,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承办的女营业员说她印象非常深刻。”
理卡德株式会社本是半导体制造商,大约两年前,该公司宣布开发出氟氯碳化物替代品。自从一九八七年九月联合国通过限用氟氯碳化物的规定后,国内外的开发竞争便日益激烈,最后,理卡德脱颖而出。一九八九年五月,“赫尔辛基宣言”决议于二十世纪末全面停用氟氯碳化物,此后理卡德的股票便一路飚红。
令营业员诧异的,是唐泽雪穗购买股票时,理卡德的研发状况尚未对外公开,甚至业界对理卡德进行哪方面研究都一无所知。国内数一数二的氟氯碳化物厂商太平洋玻璃,数名长期从事氟氯碳化物开发的技术人员被挖走一事,也是在宣布研发替代品的记者会结束后才曝光。
“其他还有很多类似例子。虽然不知道唐泽小姐基于什么根据,但凡是她买进股票的公司,不久都会有惊人表现。营业员说,几率几乎是百分之百。”
“她有内线?”筱冢放低音量说。
“营业员似乎也这么怀疑。她说,唐泽小姐的先生好像是在某家制造商工作,或许是通过什么特殊渠道得知其他公司的状况。但她并没有询问唐泽小姐本人。”
“我记得高宫是在……”
“东西电装株式会社的专利部。那个部门的确得以掌握其他企业的技术,但仅限于已公开的。不可能得到关于未公开、而且还在开发中的技术的消息。”
“看来只能说她在股票方面的直觉很准了。”
“的确很准。那位营业员说,她抛售股票的时机也抓得很准。在股票还有些微涨势的阶段,她就很干脆地切换到下一个目标。营业员说,一般外行的散户很难做到这一点。不过,光靠直觉是玩不了股票的。”
“她背后有鬼……你是这个意思?”
“我不知道,但有这种感觉。”今枝微微耸了耸肩,“这就真的是我的直觉了。”
筱冢微微偏着头,视线再度转向档案夹,“还有一点让我感到不解。”
“什么?”
“这份报告说,一直到去年,她都频繁地买卖股票,现在也没有收手的样子。”
“是啊。大概是因为店里很忙,暂时没法专心在这方面。不过,她手上好像还持有好几支强势股票。”
筱冢沉吟了一会儿。“奇怪。”
“啊?报告有什么错误吗?”
“不,不是。只是跟高宫说的有点不同。”
“他怎么说?”
“我知道他们离婚前,雪穗小姐就已经开始玩股票了。但我听说,后来因为她忽略了家事,便自己决定全卖掉了。”
“卖掉了?全部?高宫先生确认过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没有。”
“就那个营业员所说,唐泽雪穗小姐从未离开过股市。”
“看来是这样。”筱冢不快地抿紧嘴唇。
“我们大致明白了她的资金运用。只是,最重要的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你是说,本金来自哪里?”
“正是。因为没有具体数据,要正确追溯很难,但以营业员的记忆来推测,她应该从一开始就有一笔不小的资金。而且,绝不只是主妇的私房钱。”
“有几百万元?”
“可能不止。”
筱冢双手抱胸,低声道:“高宫也说摸不清她有多少资金。”
“你说过,她的养母唐泽礼子并没有多大的资产。至少,要动用几百万元并不容易。”
“这一点你可以设法调查吗?”
“我也准备这么做。可以再多给我一些时间吗?”
“好的,那就麻烦你了。这份档案可以给我吗?”
“请便,我手边有副本。”
筱冢带着一个薄薄的硬皮公文包,他收起报告。
“这个还你。”今枝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个纸包。一打开,里面是只手表,他把手表放在桌上。“上次向你借的。衣服已经请快递送了,应该这两天就会到。”
“手表也一起快递就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