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这样?”高宫握着失去杆头的球杆,不知如何是好,脸色都发青了。
“怕是所谓的金属疲劳吧,这杆子之前被我用得很凶。”今枝说。
“真的很抱歉,我认为我的打法没错……”
“哦,这我知道。定是我以前没打好,今天才这样。就算是我来打,也会断。请别放在心上。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没事。那……请让我赔,球杆是我打断的。”
今枝挥了挥手:“不必不必。反正本来迟早会断。要让你赔,我哪好意思?”
“可这样我过意不去。更何况,赔偿也不是我自掏腰包,我有保险。”
“保险?”
“是,我买了高尔夫玩家保险。只要办好手续,应该可以获得全额理赔。”
“可这是我的球杆,保险能用吗?”
“应该可以。我去问问这里的高尔夫球用品店。”高宫拿着折断的球杆走向大厅,今枝跟在后面。
店位于大厅一角。高宫似乎是熟客,脸孔晒得黝黑的店员一看到他便打招呼。高宫出示断裂的球杆,说明缘由。
“哦,没问题,保险会理赔。”店员立刻说道,“申请保险金需要损坏地点的证明、损坏球杆的照片和修理费清单。至于球杆是否为本人所有,无法证明。相关文件由我们准备,麻烦高宫先生与保险公司联络。”
“麻烦了。请问修好球杆大概要几天?”
“这个,必须先找到同样的杆身,可能要两个星期左右。”
“两个星期……”高宫为难地回头望着今枝,“可以吗?”
“可以,没问题。”今枝笑着说。要花上两个星期,可能赶不上球场之约,但他并不认为少一根球杆会对成绩造成什么影响,也不想再让高宫过意不去。
今枝当场便委托修理,随即离开了用品店。
“啊,诚。”两人正准备再度前往练习场,有人叫住了高宫。一看来人,今枝不由得闭紧嘴巴,他认得她,是三泽千都留。她身后站着一个高个男子,这个人他不认识。
“嗨。”高宫对两人说。
“练习结束啦?”千都留问。
“还没,发生了一点小意外,给这位先生造成不少麻烦。”高宫把事情告诉两人。听着听着,千都留现出了担忧的神色。“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对不起,向您借球杆已经不好意思了,竟然还折断……”她向今枝鞠躬道歉。
“哪里,真的没关系。”今枝连忙摇手,向高宫问道,“呃,这位是尊夫人吗?”
“是啊。”高宫显得有点难为情。
这么说,外遇修成正果了,天底下果真无奇不有,今枝默然。
“没有人受伤吧?”千都留身后的男子问。
“这倒是不用担心。啊,对了,忘了给你我的名片。”高宫从长裤的口袋里取出皮夹,拿出名片递给今枝。“敝姓高宫。”
“啊,幸会幸会。”
今枝也取出皮夹,他也习惯把名片放在那里。但一时间他犹豫了,不知该给他哪一张。他随身携带有好几种名片,每一张的姓名和头衔都不同。
他最终决定给高宫真正的名片。这时候用假名毫无意义,而且谁也不能断定高宫将来不会成为他的顾客。
“哦,原来是侦探事务所啊。”看了今枝的名片,高宫一脸不可思议。
“若有什么需要,请务必光顾。”今枝轻轻施礼。
“比如说调查外遇?”千都留问道。
“是啊,当然。”今枝点点头,“这类业务最多了。”
她嘻嘻一笑,对高宫说:“那这张名片最好还是交给我保管喽!”
“也许哦。”高宫也逗趣地笑着回答。
今枝也想对千都留说,是啊,尤其是现在这个时期最危险了,你最好小心点。
她的下腹部已经高高隆起。
4
今枝直巳的事务所兼住处位于西新宿,在一栋面对小路建造的五层建筑的二楼。大楼旁便有公车站,从新宿车站到这里只要几分钟。但是,这对客人来说并不见得方便。每次在电话里说出路径,客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发出犹豫的沉吟。为说服客人大驾光临,今枝往往好话说尽,但每次电话一挂,疲倦感总是如浪潮般席卷而来。
他也知道搬到车站旁更有利。委托人在前往侦探事务所的路上,多半抱着种种烦恼疑惑,极有可能在搭公交车的那几分钟改变心意,决定放弃。
但随着地价高涨,房租也跟着走高。今枝实在不想为了租一间小小的办公室,每个月付出令人咋舌的大把钞票。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房租贵,调查费也会随之水涨船高。尽可能以合理的收费为委托人服务,这是他创业的宗旨。
筱冢一成打电话到事务所,是七月将至的一个星期三。窗外飘着丝丝细雨,今枝已经死了心,以为那天不会有客人了。一听到来电人的声音,今枝的直觉登时告诉他有生意上门了,因为委托人的声音有一种独特的语气。
果然,对方表示有些私事想谈,询问是否方便现在前来拜访。今枝回答:“我等你。”
挂掉电话,今枝歪着头思忖,筱冢一成应该未婚,这么说,或许不是一般的外遇调查。而且,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发现情人异常时会委托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