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喝了茶,离开咖啡馆我就回家了。”
“哦。不过,你们不止见过一次面吧?”
“后来……又见过两次。”
“哦,怎么见的?”
“她打电话给我,说她在南那个地方,如果我有空,要不要和她一起喝茶……大概就是这样。”
“接电话的是你母亲?”
“不是,两次刚好都是我接的。”
友彦的回答似乎让发问者颇觉无趣,警察嘬起下唇。“你就去了?”
“是的。”
“去做什么?又是喝了茶就回家?怎么可能?”
“就是啊,就是那样。我喝了冰咖啡,跟她聊了一下就回家了。”
“真的只有那样?”
“真的,这样犯法吗?”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白衬衫警察搔着脖子,盯着友彦。那是一种想从年轻人的表情中找出破绽的眼神。“你们学校是男女同校吧,你应该有好几个女朋友,何必去陪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嗯?”
“我只是因为很闲才陪陪她。”
“哦。”警察点点头,脸上浮现不相信的表情,“零用钱呢?她给了吧?”
“我没收。”
“什么?她要给你钱?”
“是的。第二次见面的时候,花冈太太塞给我一张五千元的钞票,可是我没有收。”
“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没有收钱的理由。”
白衬衫点点头,抬头看马球衫。
“你们在哪家咖啡馆见面?”马球衫问。
“心斋桥新日空酒店的大厅。”
这个问题他诚实地回答了,因为他知道夕子丈夫的朋友曾经看到过他们。
“酒店?都已经去了那里,真的只喝个茶?你们没开房间?”马球衫粗鲁无礼,大概是从心底瞧不起陪主妇磨时间的高中生。
“我们只是边喝咖啡边聊天。”
马球衫撇了撇嘴,哼了一声。
“前天晚上,”白衬衫开口了,“放学后你去了哪里?”
“前天……”友彦舔舔嘴唇,这里是关键,“放学后,我到天王寺的旭屋逛了逛。”
“什么时候回的家?”
“七点半左右。”
“然后就一直待在家里?”
“是。”
“没有跟家人以外的人碰面?”
“啊……呃,八点左右有朋友来找我玩。是我同班同学,姓桐原。”
“桐原同学?怎么写?”
友彦说出写法,白衬衫记录下来,问道:“你那位朋友在你家待到几点?”
“九点左右。”
“九点,然后你做了些什么?”
“看看电视,跟朋友通电话……”
“电话?和谁?”
“一个姓森下的,我初中同学。”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通话?”
“他大概十一点打过来,我想我们讲完的时候已经超过十二点了。”
“打过来?是他打给你的?”
“是的。”
这件事是有玄机的,因为是友彦先打电话给森下。他知道森下去打工不在家,故意挑那个时间打电话,然后请森下的母亲转告森下回电。这当然是为了确保不在场证明所做的手脚,这一切都是依照桐原的指示进行的。
警察皱起眉头,问他如何联络森下。友彦记得电话号码,当场便说了。
“你什么血型?”白衬衫问。
“0型。”
“0型?你确定?”
“我确定,我爸妈都是0型。”
友彦感觉到警察突然对他失去了兴趣,但他不明所以。那天晚上,桐原也问过他的血型,那时也没有告诉他原因。
“请问,”友彦怯怯地问,“花冈太太怎么了?”
“你不看报纸?”白衬衫厌烦地说。
“嗯。”友彦点点头。他知道昨天晚报有小幅报道,但他决定装傻到底。
“她死了,前天晚上死在酒店。”
“啊?”友彦故作惊讶,这是他在警察面前表现得唯一像样的演技,“怎么会……”
“天知道为什么。”警察从长凳上站起,“谢谢,你的话是很好的参考,我们可能会再来问点事情,到时候再麻烦你。”
“哦,好的。”